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鐵匠鋪的鐵匠們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看熱鬨。
吃瓜,是人的天性。
尤其是有人要掉腦袋的瓜。
唐師傅則是眉頭緊皺。
雖然以他的關係,不管哪方占得便宜,都不會波及到鐵匠鋪。
但這江湖紛爭,他實在看得多,看得膩了。
要不,等這玄鐵寶刀打完,就以老了精力不足為由,以後就打打農具好了。
“錢來了,錢來了!”
朱烈高舉著手中的一疊銀票,上氣不接下氣道:“一,一共三千五百兩銀子。”
“嘖,這麼少啊。”
陳勝感歎一聲。
張樂山菊花一緊,朝著朱烈咆哮道:“朱烈!你是誠心要我死嗎!”
“嗬嗬,張老大是明白人啊,你死了,老大的位置可不就是朱烈的嘛。”
陳勝拱火道。
“張,張哥,我發誓,這是我家裡所有現錢了,還有些物品房子什麼的,根本來不及在半個時辰內換成銀票啊。”
朱烈委屈道。
他可不像錢老爺那般幾代積累,那都是一點一點坑蒙拐騙來的,一個後天武者,能有這麼多現錢屬實不易。
“哈哈哈,張老大,放輕鬆,我隨口說說而已,朱烈,把錢拿過來,我們之間恩怨便一筆勾銷了。”
陳勝伸出手,活像是個要錢的大爺。
朱烈隻能乖乖奉上銀票,錢離手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流血,劇痛無比。
那都是我的錢呐!
張老大應該會給我補上的吧?
陳勝接過錢,收刀入鞘。
他這人很講規矩的,錢到手,說放就放。
至於張樂山講不講規矩嘛……
張樂山捂著脖子,迅速與陳勝拉開距離,抽出腰間長刀,大喝道:“還愣著乾什麼?都給我上!”
他自始至終,都在認為是自己輕敵,才會被陳勝一個照麵拿下,現在有所準備,定然是要報複回來。
後天武者遠沒有先天武者那般非人力可敵,普通人數量上去了,還是能對一個七品武者造成一定的消耗,屆時張樂山和朱烈再相互配合,前後夾擊,左右為男,定能要了陳勝小命。
至少,張樂山是這麼認為的。
“直娘賊,這幫不講信用的撮鳥,某來會會你們!”
楊誌再也忍不住了,就算被張樂山認出來,他也要大殺一番,出口惡氣!
“慢著!這裡是鐵匠鋪,你們要打,去外頭打!”
唐師傅喊道。
張樂山還真叫手底下人停手了。
主要是這老頭兒關係多,自家舵主張青都曾有求於他,這樣的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想到這裡,張樂山對著陳勝惡狠狠道:“兀那瞎子,有種的就去鎮外林子,一決勝負!”
“啊對對對!你們幾十個人打我一個最有種了。”
陳勝麵露不屑,“不過既然你們想找死,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就料定了張樂山會報複,隻是沒想到這貨這麼急,上趕著送死。
他還想等玄鐵杖刀打好了以後,拿對方脖子試試鋒利呢,現在嘛……嘖,隻能讓手裡的百煉杖刀繼續發揮餘熱了。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衝突。
刀光劍影,一場場的人血浮屠,都成了說書人嘴中膾炙人口的故事。
隻有真假參半的故事,才會更容易吸引聽眾。
陳勝不知道今天這場戰鬥會不會成為彆人口中津津樂道的資本,他隻知道,手上又要多幾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