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縣令瑟瑟發抖,驚恐萬分地喊著,“本官可是青天縣的縣令,你敢打我,朝廷必然不會放過你的!”
“嗬嗬,朝廷。”
陳勝差點沒笑出聲來。
宋老登可是敢批皇帝的主兒,今天打個縣令,那都是縣令的榮幸。
“恁給俺從案底下滾出來!”
宋瑞怒罵道:“那陳氏父子到底給了恁這狗東西多少兩銀子,能讓恁指黑為白,顛倒是非?”
但凡請個仵作驗一下張小四的屍體,陳氏父子是想賴都賴不掉。
而發生命案讓仵作驗屍,本就是官府應該做的事,可縣令卻連裝都不裝,直接跳過了驗屍環節,草草結案。
被告無罪,原告有罪不究,以顯寬宏大量。
我寬你奶奶個腿兒!
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就這麼三言兩語下了定論,宣判凶手無罪。
以縣令這熟練程度來看,這種事他可沒少做。
縣令乃是百姓的父母官,怎能如此不堪!
貪婪成性,草菅人命。
這樣的人也配當官?
宋瑞越想越氣,見縣令仍舊躲在公案底下不出來,勃然大怒,一腳踢翻公案,板凳神器再次高高舉起。
“住手!”
門外傳來一聲吼。
原來是青天縣的三使到了。
一個四十多歲,兩鬢有些斑白,泛著黑眼圈的中年人。
咦?七品武者,聽聲音年齡還不到知天命,但氣血虧空有點大啊。
陳勝鼻頭輕嗅,聞到一股胭脂俗粉的氣息,頓時了然。
我說怎麼腳步虛浮,氣息不穩呢,這特麼剛從青樓裡來的吧?
事實也的確如陳勝所料。
有上進心的武者,自然也有沒上進心,或者認命的武者。
青天縣的三使就是認命的武者。
人到不惑,身體開始走下坡路,自感晉升先天無望,每天留戀於花叢間。
那些差役隻是偶爾白嫖不給錢,他是幾乎住在樓裡麵。
這也是湯師爺能在這麼短時間找到三使的原因,奔青樓去準沒錯。
“老頭兒,你要是敢動縣令一根毫毛,我就讓你走不出縣衙!”
三使聲色厲茬道。
縣丞、縣尉可能和縣令不是一條心,但他絕對是和縣令一條心的。
合作共贏快十年,自然希望能一直持續下去。
萬一換個縣令,又要重新搞好關係,更有可能是被替換掉。
三使還指望著在這個位置上坐到死,養老一輩子呢。
“俺動了又如何?”
宋瑞冷著張臉喊道:“陳小哥,該恁出手了。”
“知道了。”
陳勝無奈道。
宋老登的話,給他一種星爺的“關門,放狗”的感覺。
呸呸呸,他才不是狗呢!
“這位……額,你是誰來著?”
陳勝撓頭問道。
三使冷哼一聲,高傲無比道:“某乃是青天縣三使,你這乳臭未乾的瞎眼小子……”
嗡嗡嗡!
三把玄鐵飛刀環繞在三使身邊。
唰!
冷汗從三使的額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