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青天縣的大人呦,你們是選擇飛刀削肉,還是選擇杖刀剔骨呢?”
陳勝露出如拔叔般的優雅笑容,仿佛麵前跪地磕頭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個待宰的羔羊。
風吹過縣丞等人,明明是溫暖近夏的春日,卻讓他們感覺到了如墜冰窟。
“大,大人,您,您這麼做不合律法啊!”
還是縣令戰戰兢兢地低聲言語,妄圖從律法的角度掙紮一兩下。
僅僅因為貪汙而就地格殺,確實不符合律法,正常審判過程應該是先將他們押進大牢,再講證據呈上,是秋後問斬,還是流放萬裡,都應該由上頭決定,涉及到縣地方官,一般是由刑部來發表判決結果的。
隻要流程過長,他們就能拖延時間,疏通關係,讓有關領導來救,問斬改流放,流放改罷職,罷職改貶官,都是常規操作。
縣令等人最怕的就是宋瑞這種先斬後奏的家夥,人死了,可真就如燈滅了,啥也不剩。
“嗬嗬,律法?”
宋瑞從懷裡掏出聖旨,走到縣令麵前,輕輕地拍著他的臉。
“認識這是啥嗎?”
“認,認識,大人您輕點。”
縣令哆嗦道。
怎麼能不認識呢,你昨天暴打我的時候,就掏出來讓我見識了啊!
還有,您輕點啊,我臉被打腫了沒事,聖旨要是壞了,真就人頭落地,救都沒得救啊!
“認識就好,陛下給俺的聖旨,刑部辦得了的案子,俺能辦,刑部辦不了的案子,俺也能辦,先斬後奏,皇權特許,恁要不要仔細瞅瞅裡麵寫的內容?”
宋瑞隨手將聖旨扔了過去。
縣令連忙接住聖旨,為此摔了個狗吃屎,也高舉雙手捧著,他萬分驚恐道:“大人,不必了,不必了,小得不敢,也沒資格看,您還是收回聖旨吧。”
普天之下的文臣武將,也隻有宋瑞敢這麼把聖旨不當回事,真當那是一卷普通絹綢,開了合,合了開地。
不夠資格,不是你的,你瞎雞兒亂看是要掉腦袋的!
“切,有膽子貪,沒膽子看。”
宋瑞拿回聖旨揣懷裡,淡然道:“既然這樣,我看恁也不想交真賬本,陳小哥,全砍了吧,黃泉路上好有個伴兒。”
“好嘞,我的刀早就饑渴難耐了!”
陳勝舔舐一下嘴唇,露出猙獰的笑容,杖刀朝著縣令的腦袋揮舞而去。
“我給,我給啊!”
縣令嚎得跟要被殺的豬一樣,淒淒不似人聲。
好在陳勝也不是真的要砍他的腦袋,早有準備,刀刃一偏,人頭是沒落地,但腦袋上梳起的發髻卻是被斬落,導致縣令披頭散發,頭頂部位還有點地中海。
“啊啊啊!”
縣令癱坐在地,褲子濕漉漉的,一股子騷氣,原來是嚇尿了。
他摸著自個兒腦袋,驚魂未定地念叨著,“吾頭尚在,吾頭尚在……”
“行了,把真賬本交出來,不然下一刀,保你頭不在。”
陳勝戲謔道。
開玩笑,以他的速度,真要砍這家夥,他連慘叫的機會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