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縣丞,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你的命和沈石母子是掛鉤的,他們死,你也得死,你是不是忘了我所說的話啊?還是說……”
陳勝輕笑著,時不時摸著杖刀刀柄,語氣陡然陰沉起來。
“你當我真的不會宰了你嗎?嘖嘖,姓盧,不會是盧家的那個盧吧?五大世家的人,這我還真沒殺過,要不您試著當這出頭鳥?”
“陳少俠,冷靜!冷靜!下官可沒有傷害過沈石母子啊!”
盧惠選委屈道。
“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哦。”
陳勝指了指腦袋,又指了指縣尉柯三棟。
這貨下令抓捕沈石母親時,盧惠選等人的惡意滿滿,稍微感知一下就知道他們葫蘆裡沒賣什麼好藥。
陳勝警告道:“盧縣丞,我不管其他人搞什麼小動作,沈石母子要是在案子查清前受到任何傷害,我隻會找你加倍奉還,他們母子要是都死了,那我就殺你全家。”
“嗬嗬,陳,陳少俠多慮了,沈石母子在獄中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盧惠選咬著牙,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該死的黃口小兒!若不是仗著武力高深,安敢如此羞辱本官!真是氣煞吾也!
“但願吧。”
陳勝擺手道:“宋老先生,咱走吧,去粥棚施粥。”
“嗯。”
宋瑞點頭,冷眼看著盧惠選道:“既然各位都說了,受沈石淫威,有愧於家和縣百姓,那還請諸位跟上,不要掉隊,跟俺去粥棚施粥吧。”
說著,他就駕車而去。
不要掉隊?那意思就是彆讓我們回家換乘坐騎了?
盧惠選等人心裡叫苦連天,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跑。
跑吧跑吧,反正你宋瑞也就隻能想這種法子折騰我們了。
距離皇帝要求的一個月限期已快過半,你又能折騰幾日?
到時候你一走,這家和縣又是我等作威作福的地方。
一番氣喘籲籲的長跑過後,盧惠選等人終於又回到了粥棚,此刻他們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就連七品武者的何利,呼吸也有些粗重。
“糧食!是糧食!”
饑民們看到宋瑞車上的幾個米缸,臉上頓時有了色彩,不再麻木,不過他們倒也沒有激動到直接上來搶。
有意思,這麼多饑民,沒有一個刺頭兒嗎?
陳勝挑眉。
家和縣的饑民算是他遇到過最有素質的了。
他隻在去往縣衙的官道上遇到過零星幾個心懷不軌,饞老馬身子的。
而現在,一缸缸糧食就這麼擺在板車上。
換做以往,不殺個十幾人,都沒辦法震懾住躁動的人群。
幾大瓢米當著饑民們的麵下鍋,他們一個個瘋狂咽著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然後老老實實地排隊。
真是奇了怪了,連插隊領粥的刺兒頭都沒有。
陳勝撓了撓頭,甚是納悶。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不用殺人立威,所以他也沒有細想。
不一會兒,一鍋濃稠到可以插筷子的厚粥就被煮了出來。
天氣雖然逐漸變暖,但夜晚氣溫總還是有些低的。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這碗粥可以給饑民們暖暖身子,補充體力,少幾個一睡不起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