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道歉了,他又不是什麼死要麵子的人,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便來到安和堂,想要找尋陳勝道歉,隻是聽許仙夫婦說兩人去了娘娘廟,便和兩位好友來到這裡。
隻是明明決定了要道歉,可真看到人後,就有些開不了口,想要遁走。
然後就被端木賜一聲令下,仲由實行,把人給架到了陳勝麵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本就是要道歉的。
死就死吧!
“陳少俠,那日多有得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宰予紅著臉,梗著脖子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勝有些無語道:“我還不至於這麼殘忍好殺。”
“額……”
宰予撓了撓頭道:“我聽客棧裡的說書先生講的,陳少俠是武人,是江湖人士,不喜文縐縐的道歉方式,大俠們之間要是有誤會,不都是錯的一方來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麼。”
“你那是聽岔劈了吧?”
陳勝無語道:“一般說這話的意思都是反著來的,我錯了,但我不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啊這……是這樣的嗎?”
宰予頓時羞愧難當。
他和陳勝不一樣,隻是偶爾去客棧聽聽評書罷了。
而陳勝和老頭兒在一起賣唱拉曲兒的時候,可沒少聽評書。
甚至有時候評書講到大俠的悲慘故事時,陳勝都得幫忙配上一曲二泉映月,來大寫突出人物的慘。
“行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
陳勝擺了擺手。
昨天的事,他其實根本沒放在心上。
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人,不是朋友愛人,就是敵人。
而敵人……他一般會讓其變成死人。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端木賜眼前一亮,讚歎道:“陳少俠還真是字字珠璣啊,看來文采也必定不弱於我等書生。”
“拾人牙慧罷了。”
陳勝擺手。
這是左傳裡的一段話,不過後世人給配的典故是三國時期的周處除三害。
“端木你昨天不是調查過陳少俠的事跡,還和我們說過麼,他的文采肯定是不弱於我等的,至少在詩這方麵。”
仲由撓頭道:“我可作不出來憫農二首,石灰吟等傳世詩,這輩子要是能有一首流傳千古,那我死也值得了。”
有的人重生死,喜歡活在當下,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而有的人則生死看淡,喜歡展望未來,希望自己哪怕死後,也能流傳千古芳名,被後世人所銘記。
而想要流傳千古,最快的捷徑,莫過於作一首膾炙人口的詩了。
“哦?端木兄昨天回去還讓人調查我了嗎?”
陳勝笑眯眯道。
靠,仲由,彼其娘之,你能不能說話彆這麼直?
端木賜冷汗直流道:“額……這個麼……陳少俠來曆頗有些神秘,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調查事跡絕非惡意,還請見諒,若是你實在不爽,要殺要……咳咳,打我一頓我也認了。”
“算了吧,今天心情好,不與你們計較了。”
陳勝搖頭,拉著小青離開。
還是少和這些書生在一起,不然真忍不住把他們暴打一頓,夫子那邊不好解釋。
他還欠著夫子一個人情呢。
雖然夫子毫不在意,但沒有他出麵,陳勝認為自己很難殺出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