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瞪大眼睛看著淩小三的脖子,他要親眼看著咽喉被匕首抹過後,濺出的那一串鮮紅嬌豔的血花。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快的速度,如此鋒利的匕首。維納斯笑了,又一隻菜鳥殺手將要倒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他的匕首距離對方咽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就定住了!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窩一陣陣的發虛,全身的力量象一下子被抽乾了一樣,連握著antrack2匕首的手都仿佛有千斤重,根本不能再移動半分,到最後隻能無力地垂下。
維納斯本能地低頭看向胸前,赫然發現一隻乾燥的手握著一把簡陋的刀把緊貼在自己的左胸。他看不到匕首的刀鋒,因為整把劍刃已經全部插進了他的體內,直達心臟。血跡開始浸潤了他單薄的外衣,並還在不斷的擴散。
“那是我的血!”
維納斯腦海裡最後閃過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然後胸口處一陣極度的刺痛傳來,他馬上感覺身邊能看到的事物都在快速離自己遠去並逐漸模糊,身體便無力地摔在了床上。
“死亡隻是新生命的開始。”淩十三拔出匕首,低聲地對還沒完全死透的維納斯說道
朦朧中維納斯聽到了遠方飄來這句話,他的內心突然象找到了依靠,人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從此安心地進入永久的沉睡。
說完這句好像很有哲理的話後,淩小三突然彎腰吐了起來。三棱刺匕首刺進維納斯身體時如割破絮,‘唰’的一下直沒劍柄,那種主宰一切的感覺雖然很爽,但第一次眼睜睜看著一個剛剛還鮮活的生命,被自己極快的一刀就徹底剝奪,瞬間便成為了一具屍體躺在麵前。他縱然有著超強的心理素質也承受不了,胃部猛然的一陣抽搐,便把昨晚的晚飯全部吐了出來。
等胃部的存貨幾乎全部被清掉後,淩小三走到死鬼維納斯那簡陋的衛生間洗了把臉,並用抹布把那把冰冷的三棱軍刺上的血跡徹底清理乾淨。這個動作他做得儘量慢,像得了強迫症一樣,務求三棱軍刺上不留下一滴死鬼維納斯的血液。
等處理完這些後,他才重新回到房間,在死鬼維納斯的床上翻找起來。很快,他就在那個充滿油汙的枕頭下麵,翻出了一疊封得很好、新簇簇的比索以及一塊小小的塑膠炸藥和一個遙控器。
淩小三看了一下,整整有十萬比索。他不禁苦笑,碼得如此整齊的鈔票,一看就不是維納斯這種邋遢人的作風,他大概率就是為了這個喪命的吧!至於那塊遙控塑膠炸藥,不管是李老大還是死鬼維納斯的,淩小三也自覺地收了起來,這種好東西真是多多益善。
淩小三又檢查了一下文件袋,裡麵果然沒有一分錢。李老大不可能不幫他準備活動經費的,所以那十萬比索必然是李老大給他的,隻不過被貪心的維納斯打開文件袋取走。維納斯這是典型的人為財死,這就怨不得彆人了。
文件袋裡麵還有淩小三的一本護照,雖然相片是他本人,但名字卻變成了淩靈。
“踏瑪的。”淩小三不喜歡這個像出殯一樣的名字,忍不住對護照上那個無厘頭的名字咒罵了一句,這才重新收拾好,帶上資料,繼續從他剛才進來的窗戶翻身離開。
現在淩小三有錢有身份,再也不用當寄居蟹。他連夜找了一家非常高檔的酒店住下,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才躺在舒適的大床上。
可是,這一夜他失眠了,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浮現出維納斯翻著白眼死去的樣子,揮之不去的血腥畫麵讓他一直輾轉到差不多天亮才朦朦朧朧地睡著。
隻是沒睡多久,淩小三就被衛星電話的鈴聲吵醒,他憤怒地接通了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比他更憤怒的罵聲:“淩小三,我讓你去找維納斯拿資料,你踏瑪的居然把人家給殺了?”
“文件袋被打開了。”淩小三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他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不想背上衝動與濫殺的罪名。
李老大特種兵出身,軍人的原則性極強。他聽了淩小三簡短的解釋,態度即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他用讚許的語氣說道:“哦,隻要你確定,維納斯該殺,做得好。”
“確定,他打開文件袋,拿了裡麵的十萬比索。”淩小三馬上說道。
“我讓人到現場查看了,也幫你把一些遺漏給補上了。你那一刀雖然乾脆利落,但在現場卻留下了很多包括指紋在內的個人線索。作為一名殺手,你一定要時刻記住,絕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跡,對於這個世界,你是不存在的,明白嗎?”李老大沒再關心一個不守規矩的人的死活,而是用事實在跟淩小三教學。
李老大這句話倒真把淩小三驚出了一身冷汗。維納斯是他殺的第一個人,當時因為心情太緊張,沒有做任何善後事宜,甚至連最致命的指紋都沒有擦一下就離開了。這樣做,無疑等於把自己的身份公開了,就算接下來的任務能順利完成,他也可能回不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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