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井口很小但裡麵卻出奇大，陳玄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個兩三米直徑，而且隻多不少，因為井修建的時間比較長，有了一些的蜉蝣生物長在井壁上，把原本井壁的顏色覆蓋住，隻剩下了青綠色。
水裡雖然寒冷但好在還算清澈，陳玄可以清晰看見井壁上的青苔，他伸手摸了一把滑溜溜的井壁，在青綠色的青苔上留下手指的痕跡。
他皺了皺眉頭想到了什麼，轉身繼續往下潛在他估算出來靠近剛才斷裂繩子能夠到的地方停了下來。
越往下青苔就越多，陳玄隻是剛到就看見了他身後井壁上留在青苔五道長長得抓痕，抓痕很深應該是措不及防被什麼東西拉住，想掙紮找個東西借力而留下的。
陳玄湊近看了一眼抓痕，又伸出自己的手對比了一下，燕如玉的個子和他差不多，手掌得大小也相差不多。
他做出抓東西的動作試驗了一下，發現確實是燕如玉的，轉身繼續往抓痕延伸的地方而去。越往下抓痕就越淺，應該是知道逃不脫隻是想給他們留下一個記號，如果一直像上麵那麼深估計燕如玉的手指也就廢了。
井裡很深，陳玄估算不出來到底有幾百米，隻能順著記號一路往下潛，直到到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生滿了鐵鏽的蓋子處停下。
鐵蓋和井的弧度十分契合，再加上不止是鐵鏽還有不少的青苔，要不是抓痕到這裡就消失不見了，陳玄估計也會忽略不計繼續往下潛。
陳玄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摸索著蓋子的表麵，長滿了鐵鏽的蓋子越發襯得他那隻漂亮的手像是精美的藝術品。
長滿了鐵鏽的蓋子已經看不出來上麵原本樣子，陳玄隻能通過觸覺摸出上麵似乎有什麼符文，他努力得想摸出來那些符文到底是什麼意思，卻被鐵鏽刮傷了自己的手指。
隨著刺痛感的傳來，血絲在水裡蔓延開，他還沒得及做反應就被避水珠的光圈裹挾著往後飄去。
隨著他剛剛飄到一個安全的地帶，鐵蓋隨著嘭得一聲巨響然後被從裡麵踢開，十分牢固的鐵蓋整個脫體，漸漸沉入井底。
陳玄看著漸漸下落的鐵蓋，似乎明白了什麼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看向對麵空間裡抱著胳膊一臉不悅看著他的佘青。
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不由自主飄入了那個看起來很小，但進去之後出奇大的地宮裡。陳玄落地的一瞬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躲在佘青身後的小家夥抱住了大腿。
他就那麼仰頭看著自己，恢複了白嫩的小臉笑得十分開心，陳玄什麼都沒說隻是摸了摸小孩的小腦袋，轉身看向麵色不佳得佘青，然後伸出手吐出了白色的珠子。
“留著吧，越來越沒用了，一個蓋子都能把你的手劃破。”佘青冷冷得說了一句，目光卻一直落在陳玄再不治馬上就要好了的手指傷口上。
陳玄明白了什麼，不過還什麼都沒有說，佘青就傲嬌得轉了身，隨著男人的轉身陳玄也看見了這條走廊裡的情況。
這應該是一個地宮的通道，修建得十分大氣，牆壁是用古時鑿好的石磚做成了拱形，高兩米多寬隻有一米左右，靠近最上麵是青銅鑄造而成的玄鳥形狀的燭台。
因為時間長了裡麵沒有什麼空氣，燭台早就滅了，現在之所以亮著也是因為佘青的原因，燭火忽明忽暗，有些頗為詭異的氣氛，燭光被佘青擋了個正著，所以佘青沒有轉身的時候，看不見裡麵多少情況。
陳玄看了一眼身後被擋住的井水，感受著微風吹過他額前的碎發，微微垂下眼眸開口道:“這裡是古墓吧。”
“可能，我還沒有進去。”佘青有些嫌棄得看了一眼地上的灰塵，微微側過身子露出了地道兩旁的白骨。
陳玄的目光落在那些小小的，蜷縮在一起的白骨上麵，仔細觀察了之後臉上多了幾分怒氣:“都是女嬰。”
“走吧，進去看看，還有呢！”佘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低頭看向還在抱著男人大腿的小家夥。
他顯然好奇過了頭，又無知過了頭歪著頭打量著那些隻有貓兒那麼大的骨架，漂亮的眼睛裡是對這個世界的懵懂。
而所有的嬰兒都有這麼一雙眼睛，隻不過千百年來的陋習毀去了許多雙這樣的眼睛，佘青什麼都沒說，隻是對著小家夥伸出了手。
懵懂無知的白兔知道那些是不好的，他鬆開了爸爸的大腿，一步一步朝著佘青走去，卻還是不肯移開自己視線。
“你啊，是不是覺得還是當小貓好。”佘青一隻手把小家夥抱在了懷裡，半是安慰得半是感慨得說道。
白兔看了看這一刻沒有那麼冷漠的男人，白嫩的小手指了指地上白骨，語氣裡是滿滿的天真:“佘青，那些是什麼呀。”
這句話一出來，對麵的陳玄就朝他搖搖頭，無聲得做了個口型:“不要告訴他。”
佘青露出一個帶著些許涼薄的笑容，摸了摸懷裡小孩毛茸茸的小腦袋，似乎是在質疑一樣的開了口:“他現在是人類，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小貓，同類的殘忍他總要知道。”
麵對佘青有些譏諷的態度，陳玄的嘴唇張合了幾下，終究是說不出來反駁的話語。
佘青滿意得抱著孩子繼續往前走，在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後，微微側頭無聲得詢問著還待在原地的男人為什麼不跟上來。
“你說的對。”陳玄微微垂眉聲音有些沙啞，眉目如畫得臉上說不出的神性，神愛世人卻又無能為力得樣子。
佘青在這一刻心軟了，他緩緩走了過去和陳玄麵對麵的站著，漂亮的瞳孔裡帶了幾分不忍，他聲音有些淡漠的安慰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陳玄抬眸看向麵前俊美如神隻的男人，千年的疲憊不堪在這一刻徹底硬撐不住了，他強撐著身體語氣溫柔的詢問:“我能抱你一下嗎？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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