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盧克國幾次三番的心理鋪墊過程中,鐘浩岩已經基本掌握了盧克國的心理狀態。今天他和杜琳以及郭平一同來到了審訊室,他們準備今天與盧克國進行正麵的交鋒。
在狹小昏暗的審訊室裡,那微弱清冷的燈光仿佛也在瑟瑟發抖。牆壁上的陰影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獸,給整個房間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氛圍。鐘浩岩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對麵坐著的盧克國。盧克國翹著二郎腿,臉上帶著不屑一顧的神情,仿佛這場審訊對他來說隻是一場無聊的鬨劇。
鐘浩岩心裡想著:“這家夥看來是個難啃的骨頭,不過看我今天怎麼對付你,想要輕易的就這麼混過去,沒那麼容易。”他開門見山,直入主題:“盧克國,這幾天咱們倆個來來回回的也好幾次了,今天我希望你能夠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盧克國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回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什麼可交代的。”
此時,審訊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同事李萌走了進來,小聲對鐘浩岩說:“頭兒,我們又仔細排查了一遍證據,確保沒有任何漏洞。”鐘浩岩微微點頭,示意她先出去。
東北的冬天,窗外一陣冷風呼嘯而過,乾枯的樹枝在風中猛烈搖晃,敲打著審訊室的窗戶,發出“啪啪”的聲響。
鐘浩岩不為所動,他拿出賈玲提供的口供,擺在盧克國麵前,嚴肅地說:“賈玲這個人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我這裡有一樣東西,你看看。”
盧克國瞥了一眼,嘲笑道:“賈玲?你是說那個說相聲的女的胖子嗎?誰不知道啊?”
鐘浩岩蔑視的笑道:“不錯,是和那個女胖子同名,但是此賈玲非彼賈玲,這個是個男胖子。好好看看他的供述,是不是能夠回想起,你讓他為你辦過的一些事?”
盧克國瞥了一眼,說道:“這能說明什麼?隨便一個人說的話就能定我的罪?那豈不是笑話!”
鐘浩岩心中暗暗惱怒,但他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不能被盧克國的態度影響。
接著,鐘浩岩又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麵色凝重地說道:“盧克國,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個。”他點擊播放鍵,屏幕上出現了賈玲在俄克拉瑪市的畫麵。視頻裡,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街頭的喧囂聲仿佛被隔絕在外,隻有賈玲那冷酷的身影和他雇傭的手下手中致命的動作。馮忠和邵莉萍驚恐的表情被清晰地捕捉,他們的求饒聲在寂靜的審訊室裡顯得格外淒慘。
盧克國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但瞬間又恢複了鎮定,依舊嘴硬:“這視頻說不定是偽造的,何況那裡麵的人我都不認識,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鐘浩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再次從文件袋中取出了關鍵證據——賈玲的諾基亞手機。
他將手機握在手中,緩緩說道:“盧克國,這是賈玲的手機,我聽賈玲說,這是你為了他能夠在第一時間拍出效果好的照片和視頻才給他買的。有沒有這回事,我也不問。關鍵這個裡麵有能讓你無法再狡辯的東西。”
他按下播放鍵,盧克國與賈玲的電話錄音在審訊室裡回響。那聲音清晰而又尖銳,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直刺人心。盧克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但他仍強裝鎮定,嘴硬道:“這種錄音也能偽造,你們彆想冤枉我!”
外麵的雪開始零零散散的飄落下來,外麵的寒風依舊敲打著窗戶,像是在為這場緊張的審訊伴奏。
此時郭平心中有些焦急,但是他不能隨便的問話,他正要將鐘浩岩交出去交代什麼,這時同事李萌再一次走進來,遞給鐘浩岩一份新的資料,說道:“頭兒,這是省院剛剛送過來的一線相關線索,可能對審訊有幫助。”鐘浩岩快速瀏覽了一下,眼神更加堅定。
鐘浩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大聲喝道:“盧克國,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你的抵賴隻是在拖延時間,加重你的罪行!”
盧克國沉默不語,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和頑固。
鐘浩岩重新坐下來,放緩語氣,試圖攻破盧克國最後的心理防線,他在心裡給自己鼓勁:“一定要讓他認罪,我還不信了。”
他說:“盧克國,你以為一直抵賴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嗎?賈玲已經交代了一切,你現在認罪,還能爭取從輕處理。”
盧克國依舊咬緊牙關,不發一言。審訊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隻有那錄音不斷重複播放,仿佛在無情地揭露著盧克國的罪行。外麵的雪越下越大,似乎在訴說著這場較量的艱難。
鐘浩岩笑著說:“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猜一猜,我手裡拿到的證據是什麼?”
盧克國疑惑的看著鐘浩岩。沉默一會,張口道:“我管他是什麼,你要想說你就說。還讓我猜?逗我玩呢啊!”
“那好,咱們直接點吧。”說罷,鐘浩岩將一支錄音筆放在桌麵上,打開播放鍵,此刻裡麵傳出盧克國、焦勝強和馮忠在焦勝強谘詢辦公室的交易的談話錄音。
盧克國強裝鎮定,可是他的內心的防線早已開始鬆動了。他用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隻錄音筆,心中暗罵,操他媽的馮忠的王八蛋,死了還他媽的擺我一道!
與此同時,鐘浩岩也在死死的盯著盧克國。從他麵部表情細微的變化中,鐘浩岩判斷出,馮忠的舉報材料,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效果。
於是,鐘浩岩將錄音筆調到下一段錄音,然後自語道:“彆急,還有呢。盧克國,我們一起聽聽這一段都說了些什麼東西?”
慢慢的,錄音筆中清晰的穿出盧克國與許春運的對話內容,以及盧克國答應給許春運安排非法生活的條件和給許春運孩子一筆錢的條件。他們之間的交易過程,是如此的清楚明確。
錄音就這樣繼續播放著,盧克國額頭終於看見了漸漸落下的汗珠,而這豆大的汗珠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直接滴在了盧克國手腕上的那隻銀鐲子上。清晰可見。
而此刻的鐘浩岩,高聲道:“盧克國!我看你早晚死在自己的沉默中。不過,你應該懂一點法的,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完全可以用零口供給你定罪量刑!”
盧克國此時根本沒有聽到鐘浩岩在那裡說了些什麼,隻覺得眼前開始模糊,汗水不斷的流下來,撲通一聲,盧克國他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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