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自融一聽這貨的想法,簡直要被氣炸了,恨不得當場將一口茶水噴到他臉上!
孔自融狠狠灌了一口水,拚命壓製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他沉著臉接過魯天民遞過來的發票,目光剛一觸及,頓時瞪大了眼睛,好家夥,這是吃了金子不成?那票麵上赫然寫著的“”,猶如一把利劍刺痛他的雙眼。
孔自融眉頭緊皺,拿起筆,在票麵背後筆觸淩厲地寫道:“按省政府招待標準酌情處理。請省長審批。落款:孔自融,2010年4月16日”
“究竟如何,天民省長。商務部考察團究竟何時過來?”孔自融麵色陰沉,語氣嚴肅地問道,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是這樣的,田驍騎司長很快就能夠發函給省政府,隨後就會過來。”魯天民忙不迭地回答道,額頭上已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還有,你去找省長的時候,記得跟他彙報一下,是否需要正式會見哈成考察團。”
孔自融心中暗忖,我現在不收拾你,不代表我沒辦法讓你不痛快。
你不是要報銷嗎?去找邵成坤吧,看看他能不能乾脆利落地把字給你簽了。
“是這樣的,該走的程序,那是必定要走的。這一次,他們過來,主要是為了給我撐場麵助威,我也不瞞您,我心裡想著在下一屆能跟您搭班子嘛?”魯天民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說道。
孔自融萬分驚訝地盯著魯天民,他怎麼也沒想到,魯天民對他竟然會如此開誠布公、直言不諱。看來,以前還真是小瞧他了。
緊接著,他神色一凜,正色對魯天民說道:“天民省長,如此毫不隱瞞、坦誠相告,倒是少見。有進取之心固然是好事。我又何嘗不想有所進步。但是,我們做事必須時刻注重團結協作,有時候給彆人留有餘地,實際上就是給自己留下後路。你可清楚這其中的道理,魯天民同誌。”
“是,您的教誨猶如醍醐灌頂。我往後一定會注重團結同誌。這一回,寧遠兵同誌讓我代為轉達他的想法,他熱切期望能夠當麵向您請教學習。不知您是否願意接見一下他們。”魯天民忙不迭地進一步說道。
“遠兵同誌乃是十分優秀的同誌。向我請教可真是折煞我了。不過,見一見倒也無妨。時間你來安排吧。安排在周末任意一天都可以。”孔自融麵無表情,不疾不徐地說道。
“好,那就定在明天晚上吧,他那邊我能做主。您看這樣行不行?”
“可以。費用,你來出。”孔自融表情嚴肅,不容置疑地說道。
就在魯天民起身離開的時候,孔自融的秘書走了進來。
這位秘書叫向天生,今年32歲,隻見他身材中等,略顯清瘦。麵容白淨,五官端正,一雙眼睛明亮而銳利,透著聰慧和乾練。身上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白色的襯衫領口係著一條深藍色的領帶,顯得十分規整。西裝的袖口沒有一絲褶皺,彰顯出他對自身形象的嚴格要求。
他的頭發整齊地梳向一側,打上了適量的發蠟,顯得乾淨利落。鼻梁上架著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為他增添了幾分文雅的氣質。皮鞋總是擦得鋥亮,一塵不染,仿佛能映照出周圍的景象。左手腕上戴著一塊簡約的商務手表,凸顯出他對時間的精準把握。
“書記,你們聊,我去找省長報銷。”說著,魯天民站起身來,微微欠了欠身,然後邁著略顯匆忙的步伐走出了辦公室。
向天生和魯天民相互點了點頭。
“書記,省檢察院的薛懷義檢察長剛剛來電話,說要向您彙報一下近期的工作。您看安排他什麼時候過來方便。”向天生微微躬著身子,恭敬地彙報道,臉上帶著一絲謹慎的神情。
“哦,什麼事情,和你說了嗎?”孔自融皺了皺眉頭,目光中透露出疑惑,緊盯著向天生問道。
“沒有具體說,可能是為了保密吧。”向天生連忙回答道,語氣中帶著些許不確定。
孔自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略微思索了片刻,說道:“你去吧,告訴他中午午休時間過來,就11:30吧,我在食堂等他。”
“是。我這就去通知他。”向天生應了一聲,然後迅速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孔自融的目光變得有些深邃,帶著幾分神秘的色彩,心中不免暗自疑惑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要專門找我這個一把手彙報呢?後來轉念一想,肯定和魯天民有關,政法委書記尚在上京乾校學習,魯天民還必須回避。看來,也隻有找自己了。想到這,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中午十一點半,薛懷義帶著鐘浩岩準時抵達省委機關食堂。
在向天生的引領下,他們走進包間。此時,孔自融早已等候在此。
“書記,薛檢他們來了。”向天生恭謹地彙報。
孔自融抬眼望向薛懷義和鐘浩岩,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緩緩說道:“來得正好,這麵條馬上就大功告成了,來來來,都快坐下。”
薛懷義和鐘浩岩依然坐在靠左側的位置。薛懷義趕忙開口介紹:“孔書記,這位是鐘浩岩,我們院專門負責‘盧克國’一案的主辦檢察官。”
鐘浩岩隨即起身,滿臉堆笑,恭恭敬敬地向孔自融致敬道:“您好,孔書記。今天能見到您,真是我這輩子修來的福氣。”
薛懷義一聽,心中暗自叫苦,眉頭微皺,心想:這是什麼場合,怎能如此胡言亂語。但此刻又不能出言訓斥,否則書記會作何感想?咋滴,人家說的不對嗎,能見到我這個省委第一書記,難道不是福氣是什麼?
“年輕人,不懂事,出言無狀。請書記見諒。”薛懷義隻得勉強擠出一絲歉意,做出一個官方解釋。
“哈哈哈,小鐘同誌啊,你快坐下。我能見到你這個‘大人物’也是一種福氣呦。”孔自融邊爽朗地大笑,邊和藹地說道。
“書記啊,你可彆拿我開心了,我算什麼大人物,我就是您和薛檢手下的小兵,我能不受乾擾地把自己的事乾好就謝天謝地了。”鐘浩岩眼珠一轉,一臉討好,趁機說道。
“怎麼,有人乾擾你辦案不成?”孔自融臉色一沉,神情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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