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袁鬆林並沒有太在意,因為醫院這個地方,時常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因病情或者家庭困難獨自啜泣,可這個哭聲竟然漸漸的由遠及近,像是有人邊哭邊向著自己的休息室靠近!
他的休息室在病房樓轉角處一個安靜的房間,要來到這裡,得經過護士站,還得走一段長廊,過一間處置室,還有開水房,是什麼人在這裡哭泣呢?本來,他不想管,認為病人或者家屬趁護士不注意偷偷溜進來發泄情緒,可這個哭聲斷斷續續,並且離自己的休息室越來越近,他不得不起身,想出去看看到底是誰,可是房間的燈似乎壞掉了一般,竟然不會亮,隻能靠著窗外依稀的燈光,走到門前,打開門上小玻璃窗的拉簾向外看,隻見走廊裡一片漆黑,隻有牆邊踢腳線上逃生指示牌的小燈,發著幽幽綠光,而一個女人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走廊裡低頭站著,那幽幽怨怨的哭聲就是從她這裡傳來。
袁鬆林打開門道:“你是那位病人的家屬,怎麼跑這裡哭”?
那背影並不答話,還是一直啜泣著,聲音淒慘瘮人,袁鬆林從醫十幾年,見過很多的生死離彆,作為醫生,也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所以他沒有多想,而是走出房門,來到這個背影身後又問了一遍。
“醫生,你說過你會救我的,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騙我”?
最後的一句尖銳刺耳,說不出的陰冷詭異,並且隨著聲音,女子的背影不知什麼時候忽然轉了過來,袁鬆林借著幽綠的指示燈光,才看清一張慘白但滿嘴是血的臉,雙眼怒睜,沒有絲毫眼白,整個眼珠就像染了墨黑一樣!
袁鬆林嚇得已經失聲,連退幾步差點跌倒,而那女鬼已經伸出鋒利的鬼爪,一邊向他移動一邊陰冷尖銳的叫道:“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袁鬆林瞬間被她掐住了脖子,他隻覺得脖頸陰冷刺骨,讓他慢慢窒息,他拚命張大嘴呼喊著“救命,救命啊”,可是女鬼詭異的獰笑著,一張鬼臉離他的臉越來越近,,,
忽然一個護士推開門,打開了燈光,袁鬆林才大汗淋漓的從床上驚叫的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個噩夢,隻不過他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過後才知道護士來他門口的開水房打水,聽到袁主任變了聲調壓抑的呐喊著什麼,仔細聽了一下是在叫救命,這才不顧一切的撞開房門,才驚醒噩夢中的他!
而緩過勁來的袁鬆林感覺哪裡不對,捶著腦袋回想著,忽然想到了夢中的女子不正是一個月前在手術台上沒有搶救過來名叫金爽的那個女孩子嗎?
這一晚,他再也不敢入睡,而是陪著兩個小護士在護士站一直坐到了天亮才換班!之後兩天在家睡覺相安無事,他以為那晚確實隻是一場噩夢!
而前晚上,又輪到了他值夜班,他雖然認為那晚是一個噩夢,可還是心有餘悸,也不敢獨自去值班室睡覺,又不敢獨自待在醫生辦公室,隻有跟兩個值夜班的護士擠在護士站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期盼著這一夜趕緊熬過去。
可是漫漫長夜,哪有那麼好熬的,半夜十二點以後,他的眼皮直打架,兩個護士也是趴在護士站的工作台上昏昏欲睡,這時,先後兩個病房的呼叫器響起,護士無奈,隻能各自端起一個放著血壓計,溫度計,酒精,紗布的處置盤去呼叫的病房查看。
袁鬆林昏昏沉沉的趴在工作台上,忽然,又一個房間的呼叫器響起,而兩個護士還沒有返回,他隻能裝作沒聽到,繼續趴在工作台上,可是,呼叫器一直響個不停,難道病人有了突發疾病?袁鬆林心中迷迷糊糊的想著,眼看護士沒有回來,而呼叫器一直響個不停,出於醫生的責任心,袁鬆林決定去病房看看患者怎麼了。
他混混沌沌的站起身走到404病房門口,此時他並沒有意識到,走廊的燈根本就不亮,而還是借著那逃生指示燈的綠光看路,推門而入,房間同樣是幽綠一片,一張病床前站著一個老頭,看到袁鬆林進來,伸手指了指裡麵的一張床,意思是告訴他,摁響呼叫器的是那上麵躺著一個女子。
袁鬆林走向那張床,正要開口問怎麼回事,忽然腦海中想起剛才的那個老頭在今天中午因為心肺突然衰竭,搶救無效已經死亡了,怎麼剛才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呢?
心裡一驚,袁鬆林急忙扭過臉去,病房裡哪還有老頭的身影?
又條件反射般的看向床上的女人,隻是剛轉過頭,眼睛就與一雙沒有眼白滿是黑色的雙瞳四目相對,那滿嘴是血的嘴巴詭異的上揚著,脖子上又傳來熟悉的窒息感,他想叫也叫不出,被掐著脖子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摔倒在病床,那女鬼的鬼爪也沒有離開他的脖子,他已經憋的滿臉通紅,雙手想掰開女鬼的鬼爪,可就是碰不到,斜眼一看,那個老頭又突兀的站在了床邊,滿臉冷漠的看著他,袁鬆林兩腳不停的彈騰著,彈騰著,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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