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寒霜的散去,霓虹城裡,那些一度絕望、失去家園的百姓們帶著不同的表情、從不同的角落裡重新走出。
他們從廢棄倉庫的陰影中挪動步伐,穿過布滿灰塵和鐵鏽的殘破門框,小心翼翼地踩在破碎的玻璃上,像是害怕驚動什麼隱秘的東西,但每走一步,他們的臉上卻逐漸浮現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狂喜。
一群年輕的街頭流浪者——曾經以撿拾廢棄金屬為生——聚集在一起,臉上布滿劫後餘生的笑意。
他們互相拍著肩膀,眼神裡有種重生的火焰,仿佛剛剛從地獄的邊緣拉了回來。“活著!”一個滿臉汙垢的小夥子大笑起來,聲音沙啞卻帶著震動的喜悅。
他一把拉住身旁的同伴,擔心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短暫的夢。
旁邊的女孩拉著他的手,眼眶中帶著淚水,聲音微微顫抖地喃喃,“終於……我們活下來了。”
在霓虹城的破舊下水道出口,一些麵帶皺紋的老者們緩緩爬出。
他們動作緩慢,目光遲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寒霜真的已經消失。
一個年邁的老人攙扶著他的老伴,抬起頭,望向天空中破雲而出的微弱光亮,嘴角露出苦澀的微笑:“我們還活著!”
他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聲音微弱卻飽含力量,似乎在和命運宣告一場勝利。他的老伴緊緊抓住他的手,害怕一鬆手這一切就會再次消失不見。
街角處,幾個穿著簡陋卻布滿街頭紋身的少年們圍成一圈,高喊著喬娜的名字。
街頭幫派的成員們平時誰也不服誰,此刻卻像兄弟一樣擁抱在一起,忘卻了過去的仇怨。
一個滿臉刺青的男孩撕開他的衣袖,露出一片新鮮的燒傷疤痕,他揚起拳頭,眼神狂熱:“喬娜,她把我們救回來了!”
甚至一些從未與人接觸的流浪漢、孤僻的獨行者們,此刻也混跡在人群中,默默地感受著久違的溫暖。他們站在熙攘的人潮邊緣,微微低頭,臉上帶著一絲羞怯的笑容,像是第一次見到陽光般怯生生卻又充滿渴望。
他們不敢接觸旁人,隻是靜靜地站在角落裡,看著所有人的狂喜與慶祝,心底也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花,仿佛連他們這樣的邊緣人也終於可以融入這片土地。
霓虹城各處,年輕的、年老的、曾經絕望的人們,無不在那一刻發出從心底湧出的呐喊。
這一刻,霓虹城仿佛重新活了過來,不再是那個陰冷、黑暗的都市,而是沸騰的、歡騰的、帶著希望的家園。
他們高舉手臂、歡呼、相擁,彼此傳遞著從未有過的勇氣,彼此確認著——他們活著,他們掙脫了寒霜的禁錮,走向新的未來。
娜站在人群中央,渾身的血肉還未完全恢複,但她的雪白肌膚下透出某種不安的力量,像是未曾完全消散的狂暴殘影。
“黑鋼!喬娜!”他們高呼,呼聲震得耳膜發疼,那些聲音交雜成一片,不分彼此。
百姓們的崇拜與狂熱在空氣中回蕩,似乎在預告著霓虹城新的秩序。
與此同時,黑鋼組織與狼爪幫的勢力開始迅速整合,狼爪幫那些不屈的亡命徒成了喬娜的忠實追隨者,連帶著他們的仇敵也不得不服從。
喬娜,那個從廢土中崛起的瘋子,現在被奉為英雄,成為了霓虹城的領袖。
連曾經不可一世的霓虹城主胡曼也不得不坐下來,與黑鋼的首領黑鋼達成協議,共同治理這座都市。
在城主大廈的黑暗會議室裡,胡曼緩緩地出現在喬娜麵前,動作緩慢,帶著些許不協調感。
那種不協調的感覺,像是一具人偶在扯動每一根關節時發出的機械聲。
喬娜盯著胡曼,眼中浮現一絲疑惑——胡曼的目光沒有焦距,他的話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沒有一絲人類的溫度。
“霓虹城需要新的秩序。”胡曼的聲音低沉,冰冷得仿佛來自極寒的深淵,“黑鋼組織的實力已經顯現,我不介意讓你們一起管理霓虹城,但我要一個承諾——不允許再有類似的災難。”
喬娜的目光微微一縮,她笑了,帶著一種嘲弄:“你的承諾,有什麼值得信任的?”
她的聲音冰冷中透著輕蔑,“你是人?還是機械?或者是其它什麼東西?”
胡曼的臉上並未流露出憤怒或不滿,隻是平靜地開口:“我是霓虹城的主人,我是所有人需要信任的存在。”
這時,站在喬娜身後的賽克突然打了個寒顫,嘟囔道:“他這語氣……像從地獄深處飄來的聲音,天哪,真他媽不像人。”
霓虹城主的神態,那種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眼神,讓賽克的喉嚨發乾。
在場的其他人也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寒意,喬娜的隊員們交換著眼神,隱約意識到喬娜的質問觸碰到了某種真相。甚至連霜鬼殘留的冰冷都未曾如此讓他們心驚。
喬娜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揣測著眼前這個“城主”的真實身份,她的話語依舊冰冷而刺耳:“你到底在為誰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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