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因公出的事,公司要給你出的,你不用賠。”
“是有這個說法嗎?”
“當然有了,勞動法裡寫著呢。”
“當時沒人告訴我,我不懂,心想確實是自己開車撞的,也該賠。”
“那您吃了大虧。”
“也不算吃了大虧,說來奇怪,後來那個老板,就開好車的那個老板,遇到了我,還認出了我,給我介紹了份工作,跟他乾了。”
“這麼巧?怎麼遇到的?”
“我沒開灑水車了,就找了一家搬家公司,給人搬家,恰好搬家的那一家是那個老板的,他認出了我,搬完家後就問我願不願意給他開車。”
“給老板開車,那是清閒差事。”
“清閒是清閒,就是有點無聊。”
“不會又沒乾多久吧?”
“開了有小半年,到春節的時候,換了。”
“這麼好的工作,怎麼就換了?”
“老板的女兒從國外念書回來,說我身上有魚腥味,受不了,就把我換了。”
“換了之後又乾嘛呢?”
“在他家當園丁,他家是真大啊,比小紅馬還要大,專門得有個人處理那些花花草草。”
“您還會這個?”
“都是邊做邊學的。”
“這個工作也不錯。”
“是不錯,我乾了五年,在這期間結了婚,生了孩子,當了爸爸。”
“恭喜恭喜。”
“我兒子的名字還是老板給起的。”
“就是羅子康的爸爸?”
“是他哥哥。”
“羅子康還有大伯啊?”
“和他一樣大。”
“啊?什麼意思?”
“康子現在5歲,他大伯就是5歲的時候去世的。”
“這……”
“害,都是命,叫什麼癌症,名字好長,那幾個字我都不認識,人就這麼沒了。”
“節哀順變。”
“黴運來了,我兒子剛去世,老板也得了重病,要回老家,我們就分了。”
“那,您怎麼辦?”
“我就去乾推銷,賣保險。”
“……您這跨行好大。”
兩人聊的有滋有味,但中斷了,幼兒園運動會結束了,羅子康過來找爺爺,大家分彆,各回各家。
“這老爺子一生經曆是真豐富啊。”榴榴的爸爸沈利民感慨道。他剛才一直坐在一旁聽,沒有插話。
“底層的人不容易啊。”張歎說。
沈利民默默地點點頭,目送張歎等人離開,心想或許這就是張老板要開一家賠錢的深夜學園的原因吧?
回家的路上,小白嘀嘀咕咕,還在生羅子康的氣。
她可以忍受彆人不喜歡她,甚至打她罵她,但是她忍受不了被人背叛。
她認為羅子康背叛了她,她那麼賣力地真心地給他和他爺爺加油,他拿了第一名卻來嘲笑她,向她炫耀,真是個屁兒黑!
“仙人~”
小白嘀咕這麼一句。
張歎怔了怔,沒反應過來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倒提醒了張歎,他覺得羅子康的爺爺從外表上看,挺像龜仙人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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