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在瘋狂洗臉的時候,永琰正在進忠的帳篷中。
進忠:“十五阿哥……奴才不是有意隱瞞……”
永琰:“什麼都彆說了,進忠公公,還好你沒有大事,我很擔心你!進忠公公,隻要你沒有事,不想說的事情我都不好奇,我知道,你拿命待我好,就算有什麼事情騙我,瞞我,一定也是為我好,你不要在意,好好養傷就好。”
進忠的眼淚一直很少,就算有,他也會忍住,不流出來。他的淚全都給了嬿婉……現在除了嬿婉……永琰的話也讓他鼻子一酸……
“擔心……奴才嗎?”
永琰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他微微抿起嘴唇,神態顯得格外莊重,他無比認真的回答:“是!很擔心!因為進忠公公就像……”
永琰想說就像我阿瑪一樣,可這樣不太好。不是因為進忠的身份是太監,而是弘曆還活著,而且永琰不知道嬿婉和進忠的關係。所以永琰的視角這樣說,雖然是自己心中所願,但很不尊重嬿婉和弘曆,永琰停頓了一下換了種說法。
“就像……我最親近的老師,古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了,轉移話題)這次受傷……你知道的,因為各種原因,皇額娘想辦法給瞞下來了,所以包院使在木蘭圍場裡不敢給你用最好的藥。進忠公公,我帶了禦賜的跌打藥酒,還有金瘡藥。來,我給你上藥。”
“奴才自己來……而且十五阿哥的傷還沒有上藥吧,我怎麼能讓你……我就是個奴……”(我就是個奴才)
進忠要起身又被永琰按住,永琰堅定的打斷他。
“你不是!”
永琰看著進忠的眼睛,一字一頓的極其認真的說:“你,不,是。對永琰來說,一直不是。進忠公公如果你願意,私下裡還像我小時候一樣,叫我永琰吧。”
進忠趕緊把臉彆過去,偷偷把眼淚抹掉,他不想讓永琰看見他的淚……進忠的心裡很暖,永琰一字一句更是要把他化開了。現在,為了嬿婉也好,為了永琰也好……無論讓他做什麼,哪怕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他也心甘情願啊……
永琰看著進忠的樣子很心疼,眼淚就含在眼圈裡,他是個男人不能輕易掉眼淚……可這個人,對他如師如父,付出從不求回報,對他沒有期許,隻想他好。他有心,他能感覺到,進忠對他絕對不是忠仆對主子的感情……
永琰扶起進忠:“進忠公公,讓我給你上藥吧,來……”
進忠沒有再拒絕,他們真的就如同父子那樣……
永琰執意讓進忠脫了上衣,因為他也從山坡上滾下來了,知道進忠後背不可能沒有傷。
進忠拗不過永琰,隻好褪去衣衫……他背上全是觸目驚心劃傷硌傷(比永琰嚴重多了,因為永琰是有意識的滾下去保護著自己,所以沒有那麼嚴重)……
其實進忠在嬿婉和弘曆設宴清點眾阿哥的獵物的那時候就醒了,他叮囑包太醫,不許讓嬿婉知道他背上也有傷。他怕嬿婉看了難過,就連他胳膊上的傷都讓嬿婉心疼極了……怎麼還能讓嬿婉瞧見背上的傷呢,他最怕嬿婉掉眼淚了……
永琰的眼淚最終還是沒忍住……他小心翼翼的給進忠上著藥,進忠也咬牙忍著疼,他猜永琰應該不會像嬿婉一樣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吧……可每一次微小的抽動都出賣了他。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很多人都忘了下一句“隻是未到傷心處”。
永琰真的就像嬿婉一樣,一邊上藥一邊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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