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的眼神,傅安安太清楚了。
因為朱乾川看喬曼,就像自己從前看他。
兩人之間情愫瘋長,容不下其他人。
朱乾川進屋後,將喬曼攬進懷裡,輕柔按摩她的小腹,“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衝動?”
喬曼笑盈盈輕捶了兩拳,“都怪你還沒有休妻,讓這女人仗著身份欺負我,哼!”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朱乾川溫言柔語,把喬曼安撫得眉開眼笑,這才有心思打量傅安安。
三年未見,本就嬌媚漂亮的小臉更是長開了,叫人挪不開眼,玲瓏的身段也很是惑人。
可惜脾氣也見長。
“你就不能大度些麼?喬曼在戰場上舍命救我,差點死了,我欠她一條命!算了,你這種舊時代的女人,心胸狹隘,根本不懂這些。”
他眸色矜冷,嗤了聲,“往後,少夫人的位子,你就先讓一讓吧。”
傅安安如遭雷劈,心頭湧起無儘的寒意。
眼睛也像是被刺痛,很疼。
指甲狠狠掐進掌心,她深吸了口氣,“這件事你問過姆媽了嗎?”
“姆媽知道,也同意了,她很滿意喬曼。我在督軍那裡也過了明路,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八。”
“姆媽知道?朱家上下都盼著我被休棄?”
朱乾川沉默了。
可這就是最直白的回答。
傅安安笑了。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她越笑越大聲。
“我們相識十多年,我嫁給你,為你買軍備物資用儘嫁妝,又撐起了少帥府,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另娶他人,你都不商量,隻做通知?”
她苦笑,心酸又自嘲,“你尊重過我嗎?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得不到回應,她身體發軟,深陷在椅子裡。
看著他們離開,心如刀絞。
到了晌午,傅安安回了倚梅樓。
她沒胃口,隻灌了幾大口春雀泡的咖啡。
苦澀入喉,順著胃流到了心裡。
“小姐,姑爺欺人太甚了。”
丫鬟春雀氣得抹眼淚,“如果老爺和大少爺還在就好了。”
提起父親和兄長,傅安安眼神晦暗。
他們和朱乾川一起去了前線,卻在半個月前陣亡。
姆媽承受不起噩耗,當場吐血身亡。
偌大的傅家,死的死,走的走,她身邊隻有春雀了。
相比傅家滿門隻剩下她一個孤女,立了戰功又被督軍讚譽有加的喬曼,可不就比她更適合傅少夫人的位置。
所以,他們一家人才敢欺負她,肆無忌憚。
她第一次生出了後悔之意。
當初母親不同意她出嫁,還勸她說朱府的水太渾了,誰進來都要脫層皮,可她卻相信真心不會被辜負。
真是可笑。
不過,她如今也沒有時間再傷感了。
傅家隻剩下她一人,她得撐起傅家的門楣,不叫父親母親走的不安心。
這時,外頭有人傳話,“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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