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啊,這三年你為我們少帥府付出許多,姆媽都記得,我這心裡,也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眼下,傅家隻剩下你了,和離之事,你再考慮考慮,以免日後後悔。”
朱母臉色幾番變來變去,最後換了張笑臉,緩了口氣。
從前,做小伏低的是兒媳。
如今卻是她。
她氣紅了眼,卻不敢發作。
想起傅安安那些豐厚的嫁妝,以及要歸還給她的兩萬多塊大洋,心痛到滴血。
沒有錢的日子,比黃蓮還苦。
哪怕是盛名累累的少帥府,活得也跟拉黃包車的窮酸夥夫沒什麼兩樣。
“不和離,我才會後悔。”
“就這樣,話儘於此。”
傅安安決然離開。
朱乾川神色複雜,回過神時,卻見傅安安已經走遠。
他即刻出門,在院子外追上,一把拽住她馨軟的手臂,英俊臉廓籠在樹枝的暗影中,影影綽綽。
傅安安目光微閃,就想起結婚前,那個在傅家後花園裡陪伴她的少年朱乾川。
幾乎一模一樣的姿勢。
隻是當初的少年,長衫單薄,眼神溫柔。
傅安安僵了僵,站著沒動。
朱乾川盯著她,冷臉質問,“就算是姆媽不對,讓你吃了假孕的藥,那天晚上睡了你的野男人呢?他是誰?”
他還有臉提野男人?!
傅安安氣笑了,“剛才你不是看了場好戲嗎?還有什麼可問的?自然也是你姆媽乾的好事,讓我吃了致幻藥,再把這塊玉佩放在床頭,讓我以為你回來了,還留了信物給我。”
說完,示意春雀把那塊翡綠色方形玉佩遞給他看。
朱乾川看了眼,有點眼熟,好像在軍政府的高官辦公室裡見過類似的玉佩。
玉質難得,絕非凡品。
他矢口否認,“府裡缺錢,姆媽沒有這麼貴重的玉佩,也不會把它送給你。”
“那就是從我嫁妝裡拿的。”傅安安不置可否。
春雀猶疑了幾秒,“小姐,你的嫁妝沒登記到這塊玉佩。”
“可能漏登了。”
傅安安淡淡說,轉而看著朱乾川,手指用力,把他拽著她胳膊的大手撥開,“少帥請自重,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報社登報跟你和離。”
她就這般急著跟他一刀兩斷?
朱乾川的臉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皮劇烈顫抖了起來。
如今少帥府權勢滔天,這城裡,誰家女郎不是搶破了腦袋也要嫁給他?
她卻想走?
她有沒有想過,是她配不上他。
是他委屈了三年。
傅安安眉眼冷淡,看得他心頭生出了說不出的煩躁。
掃視過她旗袍下的曼妙身段,白皙膩嫩的小臉,嫣然脂麗的紅唇,眼神一點點陰鬱。
三年過去,她變得更貌美了,奪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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