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母聽了這話,又看了眼箱子裡的糟心玩意,更是火冒三丈,隻覺得喉嚨裡的氣堵在胸口,憋悶難受。
“當初傅家體諒我們朱家手頭緊,聘禮隻要了個吉利數字,八百八十八塊大洋,但傅家的嫁妝,足足一百二十抬,將近十萬塊大洋。”
朱母長歎了口氣,又說道,“兩相對比,傅家可比喬家厚道多了,如果不是傅家人全死光了,隻留下傅安安,我也不會……”
存了吃絕戶的心思。
這話對著身居高位的親生兒子,她沒臉說出口。
頓了頓,又惡毒罵道,“可傅安安那個賤人,也不是好的,花費在朱家的開銷,說收回就收回,你在前線流血舍命賺來的兩萬多塊大洋,還沒焐熱就被她搶走了,活該她滿門死絕,活該!”
朱乾川看著她惡狠狠的樣子,心情十分複雜,隻覺得頭更疼了。
“姆媽,我跟傅安安和離了,以後朱家跟傅家一筆勾銷,現在喬曼進門了,她也會像傅安安那樣孝順你。”
朱乾川說完便站起身走了。
前廳滿朋高坐,都是以後的同僚和人脈,他不便離開太久。
朱母轉頭,看著朱乾川遠去的背影,哼了聲,不懷希望地說道,“可能吧。”
大喜日子,黃媽不敢觸黴頭,陪著笑,“少夫人是少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肯定是個好的。”
話雖如此,心裡卻忐忑不安。
新夫人漂亮是漂亮,但眉眼刻薄,看起來就很厲害,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能不能像傅安安管家時那麼舒心?
前廳宴席上。
酒過三巡,賓客們都有了幾分酒意,漸漸地,話題放開了,百無禁忌。
“少帥,你新娶的少夫人,任職於諜報科,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野心家,以後可有你好受的。”
“少帥,我瞧著新夫人眉眼平常,半點比不上傅小姐,你到底看中她哪點?”
“說起傅小姐,整個海城登報和離第一女郎啊,有勇有貌還有財,不愧是傅師長的女兒,敢愛敢恨,巾幗不讓須眉。”
又有人竊竊低語,“可不就是傅師長和傅長卿不在了,傅小姐無人撐腰,少帥府才往死裡作踐她。”
朱乾川聽後,臉色陰沉。
人多嘈雜,他分辨不清到底是哪些人在大放厥詞,但那些刺耳的話,卻如影隨形鑽入他的耳朵裡。
一定是傅安安不甘心他迎娶喬曼,花錢雇了人在他婚禮上故意惹他不痛快。
她終究舍不得他。
便故意用這樣低劣的手段,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這裡,朱乾川暢快得意地笑了。
他安排副官送了請帖給她,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說明她還愛著他。
親眼看著他風風光光迎娶喬曼,她心碎欲裂,隻能懦弱地躲起來不敢參加他的婚宴。
但是,如果她願意登報向他致歉,表明跟他和離是她做錯了,並保證從今往後以他為天,對他的話完全遵從,再不違抗。
重新納她進門,也不是不可以。
沈逸風百無聊賴地把玩酒杯,安排的人一句句刺激朱乾川,卻見他神色變幻莫測,最後竟得意地笑了,暗罵了句“不知所謂”。
目光移到正廳大門口,忽然眼前一亮,俊臉樂開了花。
“快快快,傅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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