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大世界歌舞廳得到的消息,確鑿無誤。
時機剛好,結交人脈的機會來了。
“雀兒,走,去南京路的大新百貨買新衫。”
大新百貨,是“十裡洋場”最大的百貨公司。
來自於世界各國時興款式的珠寶首飾衣服鞋子,應有儘有。
如果不是時間太趕來不及,傅安安都打算親手定製舞衣。
走進大新百貨,傅安安買了六件旗袍,四件法式毛呢風氅,美國紫貂大衣,四雙羊皮小靴,兩副紅寶石耳墜子一對翡翠手鐲,一塊藍色琺琅手表。
送了春雀一副藍寶石耳墜,一對黃金手鐲。
看著春雀高興得直咧嘴笑的模樣,傅安安忍不住笑了。
一直以來因為父兄之事鬱結的心情,也鬆快了兩分。
結完賬,櫃台的接待女郎雙手捧了個精致的禮盒,笑盈盈遞給傅安安,“送您的禮物,感謝您對我們大新百貨的厚愛。”
傅安安禮貌道謝。
低頭看去,禮盒裡擺放著一件藍色掐腰刺繡旗袍,在意大利式水晶燈的照射下,璀璨絢爛。
完全踩在了她的審美上。
她滿意離開。
卻不知身後,厲梟穿著一襲軍裝,寬腰窄肩,邁著大長腿從貴賓房走出來,看著傅安安離去的嫋妙身影,目光深邃專注。
接待女郎低著頭不敢看他,“督軍,那件旗袍,傅小姐很喜歡。”
“嗯。”厲梟淡淡頷首。
夜色迷蒙。
大世界門口燈光流離,熱鬨非凡。
海城的名流高官悉數到場。
傅安安也下車,緊了緊旗袍披肩。
齊腰的烏發,用一根白玉簪挽起。
唯美的旗袍,典雅的發髻,把她骨子裡的溫柔和堅韌融合得很完美,好似從畫報上走下來的美人。
春雀身份不夠,留在車內。
傅安安進了舞廳後,一輛汽車在門外停穩。
朱乾川牽著腹部微微隆起的喬曼,小心翼翼下車。
喬曼四處張望,看著早已停滿的各色香車豪駕,再看看自家普通到撐不起身份的老爺車,十分不快。
但看著朱乾川那張俊臉,想起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很快釋然了。
隻要朱乾川穩居高位,寶馬香車她遲早會擁有。
突然,她盯著前麵婀娜的身影,狐疑地看了又看。
“阿川,快看,那個是不是傅小姐?”
“不可能。”朱乾川冷笑道,“她就是個舊式無能的人,不會跳舞,來這裡,隻會自取其辱。”
“是嗎?那應該是我認錯人了。”
喬曼勾唇,陰冷地笑了。
不會跳舞好啊。
她要傅安安丟儘臉麵,遭受所有人唾棄,排擠。
等無人在意時,她再將人擄走。
作為諜報局的骨乾,她折磨人的手段,應有儘有。
曾經有個越獄的犯人,被抓捕回來後,架在刑架上。
她戴上白手套,拿起薄如蟬翼的扁刀,一片一片活剮。
從鼻子眼睛臉麵,到手腳,胸腹後背。
那個囚犯,第一百零一刀斷氣了。
傅安安細皮嫩肉的,能承受到第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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