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下,喬瀾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眼圈通紅,死死地咬著唇瓣,才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厲老夫人見喬瀾強忍著不哭的難過模樣,有些心疼,歎息道,“阿梟,二姨太膝下,都有六七個孫子孫女了,我這還一個都沒有。”
厲梟薄唇微勾,凝了眼傅安安,意味深長道,“土豆一筐,不如明珠一顆。”
厲老夫人頓時噎住了。
傅安安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垂眸盯著手邊粉彩萬花瓷碗裡的朵朵繁花。
厲柔這時站起身走到厲老夫人身後,湊在她耳邊,嬌憨撒嬌。
“姆媽,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嫌棄我比不上瀾姐姐溫柔體貼,我心裡呀,有一點點難過。”
聲音軟軟的,又捏著嗓子刻意嬌嬌的,仿佛一隻嫩生生的小白兔,在嗚嗚撒嬌。
厲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姆媽最喜歡阿柔,誰也比不上。”
剛才被厲梟噎住的不痛快,全忘在了腦後。
喬瀾慘白著一張臉,留意到厲梟說話時,目光總會不經意落在傅安安的身上,放在桌下的雙手攥緊拳頭。
她想嫁給厲梟,全海城最矜貴無雙的男人,做夢都想。
但除了老夫人有些意願,厲梟和厲柔半點不同意。
厲柔平日裡笑容清甜,對誰都愛笑,唯獨對她,長話短說,沒話不說,冷冷淡淡。
厲梟呢?
常年忙於戰況和公務,一年到頭,回到老宅子難得兩三次,陪伴老夫人吃頓飯,吃完就走。
眼裡根本沒她這個人,話都不跟她說半句。
她以為,他自律克己,打小就不愛好女色,冷淡慣了。
卻沒有想到,麵對傅安安時,他會溫柔說話,會淺淺微笑,臉上堅硬的表情,全部融化成柔軟的春波。
他不是不懂得溫柔,他隻是,不屑對她溫柔。
傅安安,何德何能,輕而易舉就得到她苦苦奢求卻求而不得的東西?
就憑她長了一張狐狸精臉,懂得中醫嗎?
真正有能力的中醫老大夫,個個名聲在外。
身邊卻沒有誰聽說過傅安安懂得醫術。
不過是用了彆人開的藥方虛假編造,勾引督軍的爛招數罷了。
喬瀾瞟了眼傅安安,恨不能撕爛對方那張過分漂亮的臉。
下一秒,她眨了眨眼睛,斂去沸騰的恨意,盈盈笑道,“傅小姐長的這麼漂亮,不知道花落誰家?”
傅安安聽罷,眸子冷了幾分。
喬瀾滿臉笑意嫣然的模樣,她看不出是有意,還是無意。
把她和離的身份,在厲老夫人五十大壽的喜宴上當眾捅出來,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她的顏麵。
根本沒有考慮到,現在,她是厲老夫人的座上賓。
行事如此荒唐不顧後果,難怪得不到厲柔喜歡。
傅安安盯著喬瀾,冷了臉色道,“喬小姐,初次見麵,我們還不熟。”
喬瀾麵色一僵,張嘴還要發難。
厲梟一雙沉冷的眸子射過來,無聲又冰冷地警告她。
喬瀾嚇得身子一顫,閉緊了嘴,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攥緊拳頭的手指,狠狠摳緊,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傅安安見狀,明白是身邊的男人用強勢壓住了喬瀾,在替她撐腰,莫名的小臉微熱。
身後,突然傳來輕微細碎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道馨香的身體,緊緊靠在她身後,把一個古樸的盒子,強硬塞進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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