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傅安安坐在床榻邊的軟凳上。
抬起黑漆漆眸子,定睛望著戴瑩那張圓臉長杏眼。
因為吃喝不下的緣故,臉色染了層慘白,下巴變得有些尖。
渾身文雅芳華的氣質,平添了份令人憐愛的嬌弱。
這般秀美的女郎,見過一麵後,就會忘不了。
傅安安很確定,自己跟戴瑩沒見過麵。
“戴小姐在哪裡見過我?”
她微笑著問了句,手指順勢搭在了對方的脈搏上,神情專注,眼神沉著鎮定。
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籠罩住了傅安安。
她渾身沐浴在暖黃的光圈中,透出一股子穩重大氣的氣質,令人無比信服。
沈逸風站在旁邊,本來整顆心吊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擔心著。
從他把戴瑩從中央軍政府大牢裡撈出來的那天開始,她就吃什麼吐什麼,喝什麼吐什麼。
法國醫院裡休養了個把月,稍微能喝點清湯寡水的小米粥。
眼睜睜她日漸消瘦,中藥西藥吃了大把,卻還是吃喝不下,快急死他了。
整日整夜發愁,頭發都快掉光。
這會兒,心穩穩放回肚子裡,忍不住兩眼放光。
這般認認真真診脈的傅小姐,估計真的能治愈困擾戴瑩多日的病症。
一張俊臉,重新流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大踏步走向站在門口的厲梟,喜笑顏開。
“厲哥,傅小姐看起來就是大家風範,小騙子的病,就全靠她了。”
“我早說過,中醫中藥這方麵,她遠遠比你想象的更精通。”
厲梟視線凝在傅安安韌柔的背影上,神色幽深,“戴小姐病好了以後,按她堅拗的性子,遲早都會回到紅色革命區,你做好打算,長痛不如短痛。”
沈逸風不想這些話被戴瑩聽見,趕緊把厲梟迎到走廊的另一頭,吐了口長長的鬱氣。
“厲哥,你這意思,喜歡了政見不同的女郎,我他媽就該及時放手?!”
沈逸風煩躁地抓了幾把頭發,“從小到大,我最討厭做的事,就是放棄。
放棄了,就說明,我跟她再也沒有可能,我這個人,活得很失敗,很懦夫。
天無他媽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沈逸風心煩意亂,接著說道,“厲哥,你不也等了傅小姐這麼多年嗎?
如果不是朱乾川眼睛糊屎喜歡上了喬曼那玩意,逼得傅小姐不得不和離。
你這輩子,估摸著也沾不上傅小姐的邊,更彆說娶她進門了。
哎,不得不說,厲哥你的運氣,好到爆。”
沈逸風嘖了聲,搖頭歎氣的同時,充滿了羨慕。
厲梟淡淡睨了眼他,說道,“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做主,但是,你不行!
你父親年輕時帶兵打仗,在紅色革命軍手裡,吃過大虧。
因為一場變故,你的祖父,二叔,三叔,還有兩個大堂兄,都間接死在紅色革命軍手裡。
沈家除了大大小小的女郎,就隻剩下你一根獨苗。
隻要你跟著戴小姐跑,或者你把戴小姐拐回沈家,你父親當場就能打斷你兩條腿。”
厲梟說的,都是事實。
沈逸風的父親,甚至為了讓以後的子孫後代,記住沈家這段差點被滅了全族的屈辱史,早就如實地記載在沈家族譜上麵。
每年臘八節祭祀的時候,都要翻出沈家族譜,對著全族男女老少,通讀這段屈辱史,老淚縱橫。
發下了血誓,沈家全族,與紅色革命軍,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