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隻能裹了小腳,忍氣吞聲,守著大大小小的宅院裡,相夫教子,為相公為兒女為家庭而活。”
“現在,我告訴你們,女人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感情,男人,完婚,生孩子。”
“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值得我們去做。”
“男人,完婚,孩子,家庭,隻是人生的一部分。”
“我們最重要的價值,是真正認識到自己,挖掘自己的內心,最想去做的,最想成為的,覺得對自己最有意義的,是什麼。”
高台上,戴瑩侃侃而談。
台下的春雀袁舒和阿玉等人,全都聽呆了。
戴瑩的言論,驚世駭俗,以前她們從未聽說過。
從生下來那一刻開始,她們就被家裡人,默認了女娃比男娃更低人一等。
吃的喝的穿的,最好的,都要先留給男人們。
剩下的殘羹冷炙,見不到幾粒米的清湯寡水,才是女人們的口糧。
不管做什麼,都要以家裡的男人為先。
在家從父從兄弟,出嫁從夫。
男人就是女郎頭頂的天。
時間長了,她們自己也默認了,女郎生來就要比男人低等。
現在,戴瑩告訴她們,女郎和男人一樣,人人平等。
生而為人,誰也不比誰更高貴。
男人能做到的事,她們也能做到。
努力拚搏後,甚至能做到比男人更優秀更奪目。
仿佛有一束灼熱的白光,劈開以往混沌的大腦,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副光明而熱烈的畫麵。
誰說女郎不如男?
誰說女郎生來就是賠錢貨?
誰說女郎隻能伺候男人生兒育女?
“戴小姐,你說的太好了。”
“戴小姐,我覺得,我一直糊裡糊塗的腦子,突然開蒙了。”
“戴小姐,我喜歡聽,你多說一點。”
春雀袁舒她們,個個目光炯炯,滿臉發光地看向戴瑩。
迫不得已報名參加了偵查團,就是為了有頓飽飯吃,還有大洋拿回去,交給姆媽養家。
姆媽告訴她們,一代一代的女郎,都是這樣活的。
就好像一隻雞,一條狗,都是男人手裡的財產。
想打就打,想發賣就發賣。
理想和抱負,統統埋沒在了森森宅院裡。
現在,有人告訴她們。
女郎也可以像男人一樣,建功立業,不為彆人,隻為自己而活。
試試吧。
為什麼不試試呢?!
春雀第一個攥緊拳頭,定決心,“小姐,我以後不嫁人,我要上戰場打鬼子,做個雙槍女將軍。”
“我想駕駛戰鬥機,炸死侵略我們的小鬼子,打完仗後,就把自己所學的知識,全部教導給後輩女郎。”
袁舒抿嘴笑,迎著陽光,嘴角的兩朵小梨渦,閃閃發光。
阿玉隻說了六個字,“打鬼子,分田地。”
……
一群十六七歲的女郎們,高高揚起稚嫩的臉龐,麵對絢耀陽光,紛紛喊出了她們人生中的第一個理想。
傅安安目不轉睛地瞧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容看過去,忍不住熱淚盈眶。
心底早就有了的朦朧念頭,破土而出。
她退出人群,飛快跑向洋房頂樓的辦公室。
迫不及待打電話給厲梟。
她要向他,提出那個他必定同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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