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似乎商議著什麼,靠得很近。
傅安安手裡,握了杯溫茶。
覺得口渴了,仰頭喝了口,隨手放在木桌上。
厲梟含笑,稍稍傾身看著她。
那畫麵,和諧極了。
朱乾川看在眼裡,卻覺得極其刺眼。
心裡湧起一股衝上去破壞掉畫麵的衝動。
他眸色沉了沉,加快腳步,“督軍。”
“朱少帥行色匆匆趕來這裡,有何要事?”厲梟淡淡說了句,看見朱乾川越來越近,順手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朱乾川,“……”
傅安安,“……”
厲梟在兩人的注目下,神色自若,“手滑了一下。”
傅安安心裡麵實在厭煩朱乾川,倒把厲梟喝了她喝過的蜂蜜水這茬靜悄悄揭過了。
“督軍你忙吧,我去那邊看看。”傅安安直接忽視了朱乾川,走向更遠處正在修造的新營房。
朱乾川望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黑眸黯淡了幾分。
厲梟看著這一幕,從心裡往外透著舒爽。
“說吧,什麼事?”
短短幾個字,把朱乾川的心緒從傅安安身上拉回。
他長歎了口氣,對厲梟說了實情。
作為一名軍人,不管做了任何事,都應該敢作敢當,才是個合格的軍人。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怪我太相信喬曼,才造成了如此慘重的滔天慘案。”朱乾川說完,低下頭,滿臉羞臊,“督軍,不管是撤職,還是開除軍籍,我都接受。”
厲梟聽完這番話,俊眉斂起,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如墨。
恨不能一槍崩了眼前的糊塗蛋。
“朱乾川,傅師長是教導我多年的恩師,彆人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
“師恩重如山,就算我再殘忍,再沒有人性,也不可能下令對傅師長傅長卿他們格殺勿論。”
“你為了個區區喬曼,枉殺了將近六千條兵士的性命,千刀萬剮不為過。”
厲梟眸光倏冷,抬起穿著軍靴的腳,狠狠一腳,踹在朱乾川腹部。
“再沒有比你更蠢的蠢貨,你真該死!”
那一踹,厲梟用儘全力。
朱乾川仿佛被炮彈射中了腹部,疼得他忍不住彎下腰,麵容扭曲。
“嘶……!”
他呻吟了聲,死死咬緊後槽牙,把湧到喉嚨的那口鮮血,咽回肚子裡。
“我知道,我罪該萬死,早該去傅師長和傅長卿的墳前,自殺謝罪。
可眼下日國即將大舉侵略我們的國家,還請督軍留著我這條命,讓我奔赴戰場,多殺幾個小鬼子。”
朱乾川腹部鈍痛難忍,緩了好一陣子,慢慢直起腰,嗓子嘶啞道,“這件事,希望督軍不要把實情告訴給安安。”
厲梟頓時狠厲地瞪著他,“喬曼是殺害傅師長和長卿的殺人凶手,你就是幫凶,你有何資格再喚她安安。”
朱乾川被訓得臉紅耳赤。
活了二十多年,被訓得像條狗一樣,還是第一次。
可滿肚子的疑惑,還需要督軍給他解惑。
“喬曼在情報上麵動了手腳,死有餘辜!但傅師長和傅長卿以及他們的部下,為何都穿著日國軍服,運輸大批軍用物資,在當時日國駐紮大本營附近出沒?”
厲梟聞言,又是一腳踹向他心窩,怒道,“蠢貨!我現在就告訴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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