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聽出是王副官長的聲音,心口倏然往下沉。
就看見王副官大踏步進來,麵色焦急,“督軍,督察官不見了,守在招待所外麵的兵士,沒看到他出門,我在房裡搜尋了一遍,發現他是從二樓的窗戶,跳窗離開。”
厲梟冷笑一聲,“早不走,晚不走,發現他有問題的時候就走,這是已經接上誰的頭了。”
傅安安聽到這句話,蹙緊的眉頭豁然鬆開了。
“我來的時候,半路上喬曼特意撞上我的車,冷嘲熱諷了幾句。
她的右手腕骨被我開槍廢掉了,隻剩完好的左手,無法開車。
因此,當時開車的,另有其人,而這個人,必定就是已經逃走的督查官。”
傅安安越說越順暢,“喬曼此人,總喜歡在我麵前顯示她的傲氣,這一次,我估計也是這樣。
明擺著把一個有問題的人放在我眼前,我卻沒有察覺到,眼睜睜看著她把人帶走,達到貶低我的目的,滿足她高高在上比我更強的狂傲心理。”
簡直是有病。
傅安安暗暗吐槽了一句。
厲梟點頭,讚賞地看著她“你分析得很對!汪海甫僅僅是顆棋子,擺在明麵上的陽謀,督查官才是那個真正要跟喬曼接頭,並且要暗中對我動手的人。”
傅安安望著眼前毫發未損的男人,莫名鬆了口氣,“還好督軍你沒著了他的道。”
關切的話語,讓厲梟深邃的眸光,越發一眨不眨地凝著她。
傅安安猝不及防地撞入他那雙幽深如漩渦的眸子。
立即被燙到似的收回目光。
皙白的臉頰,卻慢慢的染紅了。
她連忙偏過臉龐,掩飾性地沒話找話,“督查官跟你接觸過,為何沒有直接動過手?”
說完,才意識到這話問得有歧義。
連忙道歉,“抱歉,督軍,我沒有認為督查官沒有動手很遺憾的意思,相反,我很慶幸他沒有對你動手。”
“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的安危。”厲梟輕笑了聲,盯著她的眸光很深,很沉,“安安,你永遠不需要向我道歉,任何時候,我都很高興為你解惑。”
“第一,他沒有把握一槍斃了我。
第二,就算斃了我,他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第三,他從南城的中央軍政府趕來海城,我就隻接見了他一次。
後來,他要求再見我,都被我以公務繁忙婉拒了,就算他想殺我,也找不到機會。”
傅安安點頭,趕緊為剛才的話補救,“那就好,你沒事就好。”
“你這麼關心我,我很開心。”厲梟唇角愉悅地往上一揚。
很平常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輕輕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傅安安的心卻跳得厲害。
可能是他這個人的緣故。
五官俊美,高鼻深目,經常又是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樣,總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距離感。
但隻要他把聲音壓低,嘴角揚起一抹笑,就柔和了五官,眉眼間流轉著溫柔,讓人沉淪。
“督軍,喬曼帶走了督查官,一定藏有禍心,我這就去找人盯緊她。”
傅安安兩邊臉頰燙得慌,說完扭頭就走。
厲梟看著她合身軍裝包裹下颯爽中帶有幾分慌亂的背影,低聲愉悅地笑了起來。
王副官長也盯著傅安安的背影,慶幸地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幸好有傅小姐哄好了難哄的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