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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年少時候期待的夢,經年以後支離破碎的風。
孤注一擲不肯回頭的路,打馬歲月流轉有多少深深後悔的迷途荒蕪。
是現實殘酷,還是人心殘酷。
又或者,是幻想一直溫柔,像醉人的酒。
傳說中的天上有仙女重樓,後來人們說天上一無所有。
月籠罩著庭院,籠罩著山巒。
夜色很沉,看不見天空的明亮,卻能看見自己的未來,和自己極儘悲哀的心。
張逸然輾轉反側。
她又想起,她那一天,淚眼朦朧的質問張閩申:我媽的死是不是因為你,因為我媽說,你再出軌,她就殺了你,可惜,她沒收拾你,自己卻死了,是你害的她吧,你的心真夠毒的啊張閩申。
張閩申抽著煙,煙霧繚繞裡他否認道:你瘋了吧,胡言亂語的像什麼樣子,跟你媽一樣的癲狂。
張逸然得意一笑:我沒瘋,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裡有數。
張閩申沒再說話,隻抽著煙,翹著二趟腿。
張逸然見狀,就繼續說:我猜,我媽是受不了你這樣子,所以才和你鬨翻了,但是她又不想告訴我,你呢,覺得我媽煩,就乾脆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她下了慢性的藥,對吧?
張閩申沒說話,也沒看她,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但是她看到了。
那一日,張逸然在被軟禁的屋子裡麵目猙獰的說:張閩申,你天天玩兒女人,也和你那些個狐朋狗友一起玩兒女人,還玩兒同樣的女人,你多惡心,你們都惡心,臟的要死,你們作惡多端,你也不怕,你哪天死在女人身上…
挨巴掌的感覺很痛,可是那一天的張逸然,已經近乎瘋癲,她就是想把心中想說的,全部都說出來,她就是詛咒他。
如今,他沒死在女人身上,女人卻死在了,他的床上,多麼可笑。
都是報應。
張逸然喃喃自語,閉上了眼睛。
夜色周而複始,白日始終會到達。
就像我們無法永遠沉浸在虛無的夢,我們總會從空無中醒來,然後觸摸到真實的孤獨。
有風有雨的早晨,或許盛夏的空氣總是容易變化,就像人心易變。
橘色淩霄花纏繞密密麻麻的葉子在庭院裡,那裡還有一株高大的玉蘭花。
有的花燦爛,有的花高雅。
有的春日盛開,有的夏日期待,花期不同,一如有些人的目標永遠不同。
唐詩韻這一夜,又夢見了那些年的唐沉。
從他年輕時候耐心的教她讀書,到後來大發雷霆的阻止她結婚。
他與她相處的片段很多,可是她夢見的,卻大都是生氣的時候。
那樣嚴肅的臉皺著眉,罵她,打她…
她從這樣的夢裡醒來,枕頭上已經潮濕一片。
她又極其的慌張,所以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更為準確的來說,她其實夢見了很多人。
隻不過,她的父親在她的心中印象太深,她也過於在意她的父親,所以她對於這些夢的片段記憶更加的深刻而已。
這一刻,往事曆曆在目,流過心頭。
讓她頭痛欲裂,她顫顫巍巍的想要爬起來,想去窗戶旁邊。
雨水拍打下風中的淩霄花,也拍打了一些水滴在透明的窗戶上。
她掙紮著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很無力,她想張開嘴說話,卻也依然無力。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雨,雨中凝結著誰的記憶。
她極力的掙紮,用儘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可惜身體跟不上,或者是精神虛弱,也是身體虛弱。
掙紮的聲音驚醒了隔壁還在沉睡中的唐詩韻,她慌慌張張的推開門的時候,看見唐詩韻頭發淩亂的扒著窗戶,纖細的手還在用力。
“媽,你怎麼了?”她慌忙蹲下,準備去扶著她,可是老太太的手卻空了一下。
唐詩韻氣息微微的,斷斷續續的說“我…對不起…爸爸,也…對不起你們…你們…姐弟啊,對不起啊…若有…來世,我一定不會這樣,我會…聽爸爸的話,不戀愛腦,不…不虧待…自己的孩子,我…我…後悔啊…”
…
“媽,彆說了,我帶你去醫院…”
唐詩韻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因為她這個身體,能夠支撐到現在,還是靠著馮雪怡的精心照顧和金錢支持。
一身白色睡衣的馮雪怡就在這樣的雨裡淚流滿麵。
同樣的早晨,趙耀也突然猝死了。
半夜的折騰,林芷有些累,所以睡的很沉,沒有做夢。
她躺在沈玨的懷裡醒過來,看到手機的時候,隻覺得他們都是活該。
她搖著頭,無語的說“近日來死人挺多的。”
沈玨躺在被窩裡,揉了揉腦袋“都是該死,每一個好貨色。”
他側身,親了一下她。
近日發生的來一連串的事情,讓林芷覺得可笑的同時,也覺得可悲。
林錦繡死亡之前,原來幫她的那兩個人,就已經東窗事發被抓了。
隻不過,林錦繡手上的證據,也讓林芷原來有些淩亂的思路,給徹底清晰明了了。
那時候,金家本來是暴發戶出身,以前有些錢,也有些人脈。
後來,因為文韜父子,蘇淮和蘇於歸的操作,加上林圖偶爾從中輔助,所以金家手上的訂單和生意,受了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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