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草屋時已是晌午。
後院裡的小木屋,被前來修繕茅草屋的男人們簡單的用幾塊木板隔開,木板上兩個大大正方形的窗戶,房間裡擺著一張木板床,還有個小櫃子。
時藐藐回來後,發現時君臨帶著胡言舟三兄妹去鎮裡還沒有回來,便去庖屋裡煮了一鍋麵食。
洗草藥,熬草藥。
走到後院對著忙碌中的男人們喊道:“山虎叔,阿貴叔,我給你們煮了點麵食,吃完休息會再繼續吧。”
田山虎一聽,這怎麼能行,昨天自己一群人,恐怕就吃了他們好幾個月的食物了,這會這個家裡恐怕糧食所剩無幾。
“不用不用,藐丫頭啊,我們都吃過了,來的時候,你的嬸子們給我們都準備了野菜餅,還有饅頭。”
“煮都煮好了,就是有些燙,在庖屋的桌子上,你們吃點。”時藐藐沒有給他們拒絕的機會,他們一群大男人一天都在乾體力活,饅頭和野菜餅怎麼能吃的飽。
“這……,藐丫頭啊,現在糧食精貴,能省還是省點好,畢竟這高溫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嗯,我明白的,山虎叔。”時藐藐認真的乖巧點頭,下一句就是淺笑著接著說:“那你們先去吃,我去給胡叔送藥。”
不等他回答,時藐藐轉身離開,直接去了屋裡。
田山虎看她沒給自己拒絕機會的樣子,無奈笑著輕輕歎氣,帶著男人們去了庖屋。
房間裡。
胡三文剃了胡子,束起發。
一雙陰鬱深邃的眼睛,藏著很多秘密,成熟穩重的清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論是他的長相,還是他的一言一行,都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根本看不出是一個獵戶。
聽說他帶孩子去村長家裡的時候,村裡不少女人都起過心思,嗯,這張臉,確實很難讓人不起心思。
“胡叔,吃點東西,把藥喝了吧。”
“我的腿和孩子都麻煩你了。”胡三文垂下眼眸,伸出手端起櫃子上的麵條。
“胡叔,你這話回來到現在說了好多遍了,我也回答過了,沒有麻煩,小舟,禾禾和安安,我和哥哥也都很喜歡他們。”
“你看我和哥哥長成這副德行,你們都沒有嫌棄我們。”時藐藐指著自己,笑著開口,完全沒有一點在意自己的長相。
胡三文沉默,低下頭仿佛回憶起什麼,吃麵之前淡淡回應了她的話:“人,不能隻看表麵。”
時藐藐收起笑臉,一臉嚴肅認真開口。
“胡叔,你這腿已經長變形,要重新打斷,才能重新接骨生骨,你現在的身體沒有營養,氣虛體弱,根本承受不住再次的斷腿之痛。”
“所以無論是什麼事,都沒有你現在治腿重要,小舟他們很擔心你,每天都會偷偷哭,你不能一直這樣頹廢。”
胡三文抬頭,眼神裡片刻的茫然一閃而過,他不知道為什麼小丫頭突然對自己說這些,她是發現了什麼嗎?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