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裡麵還有一些枯枝爛葉,就是罌粟花的殘留物。”
“要知道,罌粟花的味道是很淡的,可是漁船上罌粟花的味道卻能不被血腥氣和魚腥味影響而被我聞到,而且還是在被搬走之後,雖然這裡麵也有我嗅覺敏銳的緣故,可是那數量也可想而知了。”
顧月姝拍了拍因為掀木板而沾了灰的手,不再蹲在地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些罌粟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後一批,如此多數量的罌粟積攢在一起,能製造多少毒品,我沒辦法估計。”
“你的擔心是很必要的,不過查抄這些毒品不歸咱們管,我會上報,請專業的人來查這件事。”武鋼作為中隊長,牢牢記得自己的職責。
“咱們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出黑吃黑的贏家,畢竟這毒品的事兒,暫時還不能公布出去,外界隻會關注是誰殺死了這些漁民。”
顧月姝自然也知道專業的事該交給專業的人,所以沒有提什麼反對意見,“既然這樣,咱們分開行動吧,我去驗屍,武鋼叔叔去上報,百川叔叔,你心細,就在船上找找有沒有什麼遺留下來的線索吧。”
“就這樣安排吧,鋼子,毒品這條線不比死人事小,你注意保密。”龍百川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武鋼。
武鋼揮揮手示意他去忙,“我記著呢,你見我哪回掉過鏈子?”
“有什麼發現?”武鋼看著一臉不虞的顧月姝,給龍百川使眼色問怎麼回事。
龍百川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還把頭瞥到一邊不接收他的信號。
“沒事兒,隻是你走之後,我又在船上發現了點兒彆的東西。”顧月姝咽下湧上喉嚨的惡心,將自己得到的信息整理後謄抄的紙遞給了他。
“這是我在屍體上發現的一些線索,他們身上的槍傷確實是由不同種類的槍支造成的,但有一種槍傷很獨特,就是這個。”
點了點照片上的創口,顧月姝繼續說道:“這個創口不是單純的槍傷,而是為了掩蓋住這個位置本來的什麼特征才開了這一槍。”
“動手的人很聰明,特意選擇了那種可以造成大麵積創口的槍支,把這裡炸開了花,遮蓋住了他們想遮的東西,但百密一疏。”
“你們看這裡,這個地方將血跡擦乾淨,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紋身的角,我在想去哪裡請個技術人員,通過這個小標識把整體的圖案給還原一下。”
武鋼看她說完話就把視線移向自己,笑了,“你這是在點我啊!”
“我又沒這個人脈。”顧月姝撇撇嘴,因為一些畫麵而不穩定的心緒好了不少。
“行,我找人,現在心情好點兒了吧,可以說說是為什麼生氣了嗎?”
武鋼哄小孩兒似的語氣讓顧月姝有些無奈,這也就是他還沒結婚生孩子,不然絕對是個超級奶爸。
“我在漁船上看到了不少小孩子的屍體,是被虐殺的,而且死亡時間隻是稍稍比這些偽裝成漁民的毒販靠前了幾個小時。”
武鋼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個小時,還是虐殺,也就是說,那些孩子死在了漁船上的這批人手中,而這批人在那些孩子死後又死在了黑吃黑裡,報應吧。”
“也隻能這樣想了,最起碼可以稍稍安慰一下自己。”顧月姝現在最迫切的就是知道死去的這批人的身份,至於是誰殺了他們,她反而不太想關注了。
可是職責所在,這件事還必須要追查到底,好在不是她要負責追查到底,倒是憋屈不到哪兒去。
“我知道你覺得給一群凶手找凶手很不值得,但咱們不能任性,你知道我的意思。”
龍百川的語氣似勸慰似警醒,他們這樣的身份有很多無可奈何,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