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就把她手腳都綁起來,我看她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關韋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幾下。
“你瞧瞧她,和彆人在一起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一見到我,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你說,她是不是被那個小白臉給迷得七葷八素,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小白臉?”
關韋撓撓頭發。
說的不會是那個姓許的小子吧?
“顧總,您說的不會是那個姓許的年輕人吧?”
“不是他還能有誰?”顧總冷哼。
“顧總,再怎麼說,太太也不至於去喜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關韋乾笑了幾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您得對自己有點信心啊,太太她……她應該還是有分寸的。”
顧少霆既沒有自信,也不相信莫念初會有什麼分寸。
他就像一塊發爛的腐肉,她現在勉強還願意看他一眼,隻是因為他救了她的兒子。
法律上,對她和他的關係,沒有半點約束力。
她想給他戴綠帽子,分分鐘的事情。
他深知。
兩人之間,橫亙著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
如同無儘的黑夜,吞噬著所有試圖跨越的希望。
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怎樣?
同床共枕又如何?
就算他讓著她哄著她,放下所有的脾氣,又能有什麼結果呢?
失去的東西,再找回來,也不可能是原來的模樣。
它們早已經被時間的洪流衝刷得麵目全非。
況且,他和莫念初的過去並不美好。
不。
曾經,她是那麼的美好,如朝陽,溫暖而耀眼。
是他親手將那份美好撕碎,讓她陷入了無儘的痛苦和絕望之中。
他甚至,差點讓她走向死亡。
或許,他和莫念初之間的緣分,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如此的淺薄。
“我真不該將她帶回江城。”
顧少霆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懊悔。
“顧總,您也彆太悲觀了,人的心不是一刻涼下去的,更不可能一下就溫暖過來,您彆心急嘛,女人嘛,總是心軟,慢慢來,總會有轉機的。”
顧少霆輕輕揉了揉緊鎖的眉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若是她愛他,她自然會心軟。
但如今,她對他早已沒有愛意,又何來心軟之說呢?
他搖了搖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或許隻有彼此不再有交集,她才能慢慢遺忘那些仇恨,與自己和解吧。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了一種釋然的感覺。
不舍又如何?
想要彌補又怎樣?
不過是徒勞。
不過是對方眼中不過是一廂情願的笑話。
那些所謂的彌補,也不過是多餘的舉動。
男人的臉龐,重新被冰霜覆蓋,墨色的眸子,如夜空中隱匿的星辰,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他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休息室。
一直站在外麵,沒有靠近的女人,動了動唇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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