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安帶著狼王回到城主府,耶訶的城主府很大,她有許多彆院,也有專門豢養野獸用的獸房,分給李傳真一處用來安置狼王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到了晚上,澤安和狼王一同趴在屋頂療傷。
狼王仰頭嘯月,口中吞吐著一道白氣,一人一狼周身都被蒙蒙白霧籠罩著。
很早以前,她早就感覺到狼王的神異之處,這隻狼是和她一樣的同類,是可以吸收月之精華修複自身的妖狼。
“我還以為你在三年前就已經死掉了呢,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到你,傷的這麼重,看來你這些年也過得不怎麼樣”
“嗷嗚”
“大家都是精怪,以後你就跟我一起吧,你認我當老大,我可以關照你,這家城主人傻錢多,我倆可以呆在這兒蹭吃蹭喝”
“嗷嗚”
“你修煉多久了?怎麼還不會說人話?”
“嗷嗷”
澤安絮絮叨叨和狼王說著許多話,很多不能和其他人說的話,她都願意說給狼聽。
她像一個孤單行走了許久的旅人突然在路上撿到了一個同伴。
“你看,這個火柴人是我,這個有臉的小人是大小姐,她長得,嗯,好看,很仙,反正我畫不來,就是那種看著嬌嬌柔柔的,其實個黑心肝的小綠茶你懂嗎?”
澤安一邊說,一邊拿筆在小本本上寫寫畫畫,不時拿給狼王看一眼。
“她是我人生劇本裡的最最重要的大反派,反派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嗯,就是那種必須被主角打倒,殺死的角色。
我要把她重點記在我的記仇小本本上,在這裡,重點畫個圈圈詛咒她,”
想起大小姐,澤安就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她伸手撫摸著狼王在月光下銀光閃閃的柔軟毛發。
“給你取個名字吧,嗯就叫小灰灰好了,嗬嗬,彆嫌棄,我真不會取名啦,不然叫大灰也行,你覺得呢?”
夜風吹拂起狼王的毛發,它的毛發像波浪一樣泛起暗紋。
綠油油的狼眼安靜的看著澤安,柔和的目光像是已經聽懂了她沉澱多年的悲傷心事。
“等灰灰你的傷好了,我們就一起回秦國去,去找她,然後,”
“殺了她。”
阿福,讓我們永不分離,好嗎?
澤安的表情變得越發猙獰,她似乎越來越癲狂,口中不斷喃喃自語,
“陸清韞,你失敗了,哈哈哈哈你殺不死我,我才是主角,我不是人,我是妖,我是不死之身!”
“你逃不掉,你注定要被我殺死,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澤安越想越興奮,漸漸的,她跪在地上又哭又笑,身上的氣息變得混亂不堪。
“不,不要殺阿福,我不會讓你殺她,她沒錯,她是無辜的,我要守著她,誰都不可以傷害她!”
“澤安,你敢殺她,我就先殺了你,大家都不要想活”
李傳真這時表情不斷變幻,雙目猩紅,已近瘋狂。
“李傳真,你也喜歡當她的狗是嗎?你是我創造出來的,你必須聽我的,敢不聽話你也和澤真一樣去死,都去死吧!”
李傳真猛的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臉上的金色藤紋時隱時現,她從房頂滾落到地上,左右手互相搏殺,自己和自己吵得不可開交。
大灰灰圍著李傳真不停轉圈,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同類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在李傳真正在因為要不要殺大小姐而和自己打架的時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的陰影後,兩個碩大的身影努力的上下疊在一起。
小竹辛苦的扛著小菊躲在樹後偷偷看李公子的動向。
“我說,小菊,我們,非得,躲在這裡麼?旁邊那個,牆角不是,也行嗎?我有點,快,要,撐不住了”
相對於兩人的體型,這棵樹實在有些太苗條了,小竹已經憋紅了臉,一直努力收腹吸氣,側著身體隱蔽身形。
“這兒看得更清楚,哎呀,你彆老是晃,我字都寫飄了”
小菊坐在小竹肩膀上,一邊探頭觀察李傳真,聽她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一邊拿著紙筆,奮筆疾書。
“沉魚落,雁閉月,月,”小菊寫剛寫個開頭,就忘了閉月羞花的羞字怎麼寫,
“誒,小竹,那個閉月羞花的羞字怎麼寫來著?”
小竹惱火道:“我怎麼知道哎呀,你不會寫就趕緊下來,累死我了!你到底會不會寫信?讓你寫李公子你寫什麼沉魚落雁?你不行就換我來,”
小菊自豪道:“你懂什麼,我這叫修辭,是錦雲姐姐親自教導的,你能有我會寫嗎?你看李公子這個樣子,這信給你寫,你能寫的明白嗎?”
小竹聽她這樣說,也隻好認可的點點頭,她似懂非懂道:“既然是錦雲姐姐教的,那你肯定比我強,你抓緊寫吧,我再堅持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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