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尚書府門口停下,陳氏讓門房去通報。
沒過多久,管事嬤嬤出來接她們進去。
“二位夫人裡麵請,我們家夫人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不能親自出來相迎,隻能命老奴過來接二位,還望二位夫人見諒。”嬤嬤賠禮道。
陳氏笑道:“何須這般客氣?寧妹妹身子不好,讓她出來迎我們,若是病倒,那才是我們的過錯呢。”
她可沒想過寧氏會出來迎她們。
寧氏連宮宴都不出席,更彆說她一個國公府的夫人了。
陳敬忠是陛下最信任的武將,從小陪著陛下一起長大,而且陳敬忠的母親還是陛下的奶娘,整個京都城,沒有人敢說陳敬忠目中無人。
隻要陛下還在,陳敬忠再張狂,也沒有人能動得了陳家。
更何況,陳敬忠的張狂隻對自己看不順眼的人,都是一些玩弄權術的老狐狸。
他這般直率,反而更讓陛下放心。
為了給陸子逸娶陳敬忠的寶貝女兒,她也是煞費苦心了。
嬤嬤領著二人去正堂,此時寧氏已經等在屋裡。
見她們進來,她起身相迎。
“妾身給國公夫人,鎮南侯夫人請安。”寧氏福身行禮道。
陳氏連忙過去,扶著寧氏坐下。
“傻妹妹!你悠著點身子,快坐下歇息。”
寧氏握著帕子輕咳兩聲,她坐了回去。
看著臉色蒼白的寧氏,蘇鳶終於看到真正的病美人了。
寧氏確實美豔,京都的美婦不少,可像寧氏這類型的,她還沒見過。
“都怪我這身子,讓陳姐姐擔心了。”寧氏微喘著,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陳氏看她這副模樣,莫名地覺得心疼。
難怪陳敬忠舍不得讓寧氏出門應酬了,換作是她,她也會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一不小心就碎了。
“寧妹妹,你……今日我帶了一位神醫過來給你瞧病,這蘇妹妹不僅是鎮南侯夫人,更是一位醫術精湛的神醫。
寧妹妹不如讓她給你看看?若是能把身體調理好,往後也能少遭罪。”陳氏握著寧氏的手,勸道。
寧氏看向蘇鳶,她溫柔一笑,“那就有勞夫人了。”
蘇鳶坐在寧氏身邊,給寧氏把脈。
寧氏的脈象虛浮紊亂,除了自身體弱,還常年被人下了虛寒的藥物。
寒氣不除,又加上她經常進補,加重病情。
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年,她就會衰竭而亡。
見蘇鳶久久不說話,寧氏開口解圍,“我這身子連太醫都治不好,夫人也不必為我勞心。”
蘇鳶抬頭看她,她輕歎一口氣。
太醫應該是能治的,隻是他們不想擔責罷了。
想要救治寧氏,就得先放血,將她體內的瘀血和寒氣逼出,然後再用藥物調理。
否則她這身子吃再多的藥也沒有用。
她可是陳敬忠心尖上的女人,太醫如何敢傷她分毫?
他們是太醫,而陳敬忠是武將,還是一個不會徇私的武將,他們要陳敬忠的恩情沒有用,可萬一出了差錯,他們有可能會直接被陳敬忠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