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黃粱一夢事皆空
“咯咯。。。”
張三路艱難的抬起頭,在他麵前的是他‘自己’。那個穿著青色道袍的張三路,滿身是血的站在前麵,身體如同痙攣一般的,有節奏的抖動著。
眼前身著道袍的張三路,腹大如球,如同懷孕待產一般,那肚子的鼓包還在上上下下遊移著。脖子上的傷口猩紅色的皮肉外翻,如同一張裂開的大嘴。那脖子上裂開的傷口裡,恍惚間好像有黑影一晃而逝。‘咯咯’聲正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四周的寂靜讓張三路的心跳聲變得異常清晰,每一聲‘咯咯’聲都讓他的神經更加緊繃。
突然,刺耳的嘯叫聲劃破了黑暗中的寧靜,那聲音淒厲而興奮,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嚎嘯。
張三路感覺自己身上的毛發都豎立了起來,這嘯叫聲讓他毛骨悚然。
接著,眼前著道袍的‘張三路’腹中的囊腫,如同逐漸展開一樣,好像裡麵的東西正在伸懶腰一般的舒展著身體。
伴隨著再次響起的‘咯咯’聲,那舒展開的膿腫在道袍‘張三路’體內,將他的身體如同穿衣服一般,從內部的軀乾處向四肢生長開來。
張三路這才知道,這恐怖的‘咯咯’聲,是骨骼和內臟被擠壓折斷的聲音!!!
從軀乾到大臂、大腿,再到小腿、小臂,如同一個人在裡麵將身體穿在了身上。脖子處的傷口被擠壓出了一團糾纏著的黑森森的毛發。
道袍‘張三路’的眼球用力的向上翻著,露出兩個充滿了眼眶的眼白,瞳孔好像要翻到天靈蓋一樣。接著一瞬間,瞳孔猛然翻到了腦後,出現的是令人驚懼的兩個瞳孔,僅一瞬間出現的兩個瞳孔,又擠壓著轉了過去,讓他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張三路感覺自己身體逐漸恢複了一些感覺和意識,但他的眼睛依然是模糊不清,難以掌握距離。
他知道自己回到了那個恐怖的山洞,通玄真人正在占據自己的身體。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做點什麼,哪怕是毀掉他自己的身體!
張三路趴在冰冷的地麵上,以頭撐地,用力將上半身挺了起來。塵土和血跡混合在一起,映照在如同倒立的他眼睛裡。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對抗著無形的重壓。右手無力地垂在身旁,沾滿泥土的枯瘦的手指如同乾枯的樹枝。明明感覺到的左手卻無法用餘光看到。
張三路隻能用慢慢恢複的右手撐住地麵,手指深深地摳進泥土中,尋找著支撐點。他的身體在顫抖,但現在他的意誌卻如同鋼鐵一樣堅硬。
他開始用力,肌肉在皮膚下緊繃,每一次顫抖都像是在對抗著針刺刀割般疼痛的極限。
他的身體緩緩地抬起,像是一塊沉重的岩石被緩緩地推了起來。他的右腿首先著地,然後是左腿,儘管無法看到的左臂,讓他幾乎無法承受自己的重量,但他依然如同屍體一般爬了起來。
張三路咬著牙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儘管搖搖晃晃,但他扭曲的身姿如同一座岩石。眼睛盯著紮在對麵肩頭的短劍,露出的劍鋒在火把微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
張三路臉上乾枯的肌肉隆起,嘴角擠出了一個扭曲的笑。
他用力向前一撲,如同一匹孤狼一般一躍而起!
他用右手抓住了劍柄,用身體和躍起的所有重量壓在那插在肩頭的短劍上,因為一隻眼睛無法掌握距離,他隻能用儘全身的力量將那劍柄橫著壓了下去。
道袍‘張三路’身上恐怖的‘咯咯’驟然一停。那眼眶中的雙瞳‘咕嘰’一聲翻了過來,緊緊盯住了飛撲而至的身影。他的嘴巴張開,因為脖子的傷口,發出了無意義的‘荷荷’聲。如同穿上手套般的手掌,耷拉著舉了起來。他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了!突然脖子隆起,有東西從肚子裡向上擠了出來,接著張開的嘴巴中,一個黑影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
黑影如離弦之箭,‘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