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風苦笑,他這個師父,可真是高看他啊。
“彆讓我失望啊小槍仙。”南宮春水朝外走去,那裡有一個馬車,正在等他。
百裡東君在院子裡待了會,這才把酒抱進懷裡,慢慢地走出了院子。就看到站在院外等待的司空長風。見他這個模樣,應該是也已經見過師父了。
“司空長風,一起喝酒啊。”
“求之不得。”司空長風接過飛過來的酒壺,開心的朗聲道。
“喂,師父說我是良玉榜首甲,怎麼樣厲害吧!”
“不錯,我是第四甲,你小心,我肯定馬上就能追上你了。”
“那不可能的,我肯定是會成為天下第一的!”
“師父,我堅持不住了!”小沙彌背著小行囊,氣鼓鼓的說著。
老和尚聞言歎了口氣:“小小行囊,你就堅持不住了?”
“師父。我一想到要背著行囊走幾百裡的路,我就堅持不住了。”小沙彌抱怨著。
“出家人不能怕吃苦。”老和尚老神在在地說。
“師父,你老說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怎麼就苦需要吃啊。”彆看小沙彌年紀小,說起話來卻有理有據很是利索。
老和尚被問的歎了口氣說:“無禪啊,你說了這麼多,師父就不走了?”
小沙彌聞言,喪氣地低下頭說:“師父的脾氣比山下的大黑牛還要倔,肯定不會改變主意的。”
“那你還說!”老和尚摸了摸小沙彌光溜溜的腦袋,笑了起來。
“哼,說都不能說了。”小沙彌背著自己的小行囊氣鼓鼓地走著。
“無禪啊,寒山寺挺好的,離城裡也近,你知道的,寒山寺下麵有個姑蘇城,雖然沒有天啟城大,但是比天啟城有趣多了。買花的,雜耍的,你喜歡的都有。那裡的糖葫蘆特彆的好吃,到了師父買兩串給你啊,嗯,你串用來吃,一串用來看。你說怎麼樣?”老和尚開始善誘著。
但是小沙彌根本不聽,隻是抱著胳膊往前走著,氣鼓鼓地越走越快。
老和尚歎了口氣,這無禪,還真是不好哄。
一老一少就這麼走著。小沙彌好像被念叨的煩了,捂著耳朵搖著頭往前跑著,不過卻還是停在不遠處等老和尚走過來之後繼續跑遠。如此反複著。
姑蘇城。
小沙彌跟在無憂大師的身後興奮地跑來跑去。
他師父說姑蘇城沒有天啟城繁華,但是對小沙彌無禪來說,這姑蘇城可比天啟城強多了。
因為他看著街上賣花的,鬥蛐蛐的,還有糖葫蘆,隻覺得這裡美極了。就連兩邊暖閣上的姑娘們也是溫柔的。
忘憂大師拉著無禪急匆匆地走過,嘴裡低聲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無禪被拉著走了一段,看到街邊的糖葫蘆,腳步就再也走不動了,指著糖葫蘆說:“師父,你給我買一串糖葫蘆吧。”
還不等忘憂回話,就跑到小販那說:“我要一根糖葫蘆。”
小販看了他一眼,見他們的裝扮問道:“可是姑蘇城外寒山寺的小師傅?”
無禪點了點頭:“是的是的。”
“從未見過小師傅呢。”小販有些疑惑,他走街串巷,姑蘇城裡的人他都認識,就連一年前剛來的那兩個年輕帥氣的兩兄弟,他也是見過好幾次麵的。
今日這小沙彌,他可麵生的很呢。
“我和師父是新來的。”無禪看著糖葫蘆,沒忍住舔了舔嘴唇。
忘憂走了過來了,從懷裡掏了掏,摸了半天才掏出銅板一臉肉疼地遞了過去。
小販看了一臉佛像的大師,就是那肉疼的表情看著有些怪異。他並沒有接那枚銅板,而是笑著說:“小師傅拿去吃吧。不收錢的。”
忘憂大師以為他是見他們是佛門中人,這才給了方便,但是雖他們出行都是化緣一些吃食,但是銀兩買賣,還是要給的,便又把銅錢往前遞了遞說:“施主收下吧,我弟子饞嘴,給他一個。”
小販見大師堅持,心想他可能是誤會了,忙解釋道:“大師有所不知,旁邊新開了個私塾,裡麵的先生每三日都會出來買些糖葫蘆獎勵每日最優的學子,所以付了一些銀錢。今日本到了來取的時間,但是先生說弟子頑皮,今日的糖葫蘆取消了。讓我把糖葫蘆今日份的送與需要的人。你恰好便是最後一個了。”
小販還聽到說到糖葫蘆取消的時候,院子裡傳來的哀嚎聲,讓裡麵的小崽子們傷心了好一陣呢,再三保證一定會按時完成課業,再也不偷懶了這才作罷。
隻是今日糖葫蘆卻也沒有應允,說錯了就是錯了,隻有下回才能有糖葫蘆吃。
忘憂聞言,看了看半開院門的院子,裡麵傳來了陣陣讀書聲,飄散在街道上。
無禪拿著糖葫蘆往嘴裡塞了一顆,糖葫蘆很大,讓他的嘴巴塞得鼓鼓的,看著很像一隻囤食得小倉鼠。
無禪也聽到了小販的話,好奇的跑到院門口,扒拉著往裡看去。
隻見院子裡擺了三排座椅,每個座椅上都坐著一個幼童,正一句跟著先生讀,先生一身白衣,手裡拿著一本書,正走在中間的位置,小心地扶了一下沒坐穩的幼童,這才繼續讀下一句。
無禪隻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好聽極了,也溫柔極了,他都有些聽入迷了,連手裡的糖葫蘆都忘記吃了,就這麼拿在手裡,愣愣地看著。
隻是心中可惜,那先生一直背著身,不能看到他的麵容是什麼樣的。
倒是一旁坐在樹下閉目養神的另一個穿著紅白相間服飾的少年,睜開眼就看到了趴在門口偷看的小沙彌,吐掉口中的雜草,伸了個懶腰,慢慢地走了過來。
“小和尚,要進去學嗎?”少年半蹲著,和小沙彌對視。
忘憂見無禪一直不回來,告彆小販就去找他,就看到他正在和一個男子相互說著什麼。無憂無奈地上前,連忙道:“打擾了,無禪,快些回來。”
半蹲的男子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破舊袈裟的老和尚,正歉意的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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