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東君其實也有些茫然，少時的一個執念，如今見了麵，要如何呢？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隻想自己名揚天下，那個神仙姐姐就會回來找他。
洛水看到這個氣氛，看了一眼南宮春水，而南宮春水麵色卻有些凝重。
白衣女子率先說話：“聽說你釀酒天下一絕，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七盞星夜酒登碉樓小築，大勝秋露白，我想喝喝你釀的酒。”
“好，我釀了很多好酒，絕品十二盞桑落、新豐、茱萸等，還有七盞星夜酒天璿、天璣、天權等，都有釀好的。不過我還有一個掛在天啟城最高處的桃花月落才是最絕的。可惜隻有那一壇。”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既然這座城叫做雪月城，我想喝風花雪月。”
百裡東君看著眼前這個貌美的女子，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卻笑著說：“上關風，下關花，蒼山雪，洱海月。聽起來便是一個浪漫的酒，可惜我還沒有釀過。”
但其實，百裡東君在城裡住了三年，曾喝過這裡獨釀的風花雪月，那裡是他說的沒有聽說過。不過是措辭罷了。
“這第一杯，去想釀給我喜歡的人。”
“我請神仙姐姐喝彆的吧。”
白衣女子看著眼前的百裡東君，眼神帶著錯愕，臉色微微泛白。
“我其實設想過無數次今日的相見，我是要手足無措，還是要心花怒放。我要歡喜的拔劍醉舞一曲？可這一刻真正來的時候，我隻想說：你好啊，神仙姐姐。”百裡東君語氣帶著懷念和釋然。
百裡東君以為，她們再次相見的時候，會是故事剛剛開始的時候，沒想到，卻是一個故事的結束。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曾問我想不想見到你。我和他說我想。不過隻是單純的像現在這樣，安靜的重逢。完成一個萍水相逢的約定。一個讓我牽掛多年的承諾。”
百裡東君掏出一個酒壺，拿到白衣女子的麵前說：“這壺酒，叫做過早，是我到達天啟城，釀的第一杯酒，我請姐姐喝這個吧。”
過早，她們過早的相遇，就像這壺酒，過早的被人釀了出來。
她們都是在不合適的機遇下，被人強行安排的。是過早，也是那個在少年時被刻意安排的相見。
白衣女子愣愣地接過酒壺，拿在手裡。
“神仙姐姐，再見了。”百裡東君抱拳，轉身便要離開。
他要去找，那個這幾年刻意遠離他的人了。
他已經讓他等了太久了，每次他回到雪月城，那人都會避開他出去，他有時候提前回來，也隻是與他匆匆見過一麵，第二日便見他已經不再雪月城了。
“百裡東君。我叫月瑤。十年前我說過，要告訴你我的名字。”白衣女子微微垂首，輕聲的說著。
百裡東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南宮春水站在城樓之上，看著百裡東君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認識這位女子？”洛水問南宮春水。
南宮春水收回視線想了想說：“北闕帝女？”
“北闕不是被滅國了？”洛水問著。
“是，他們全族逃竄到了極北之地。北離皇帝想要追殺，被我攔住了。他們或許時刻都想著要複國吧。北闕帝女這個時候找到東君，怕不會這麼簡單。”南宮春水微微歎氣。
洛水也皺了皺眉頭：“那我們這個時候離開雪月城，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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