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酉時時分,此時的天色隻是稍微的有點暗淡,不過天空上幾片烏雲倒是如同墨染一般,濕冷的空氣比早些時候更是強上了好幾分。
嬴蘇一行人已經駐紮在了原地,這周邊視野極為開闊,放眼看去隻有寥寥幾棵樹罷了,除了腳下的土地略微有些泥濘外,可以說是一塊極為適合駐紮的地方。
此時他們距離揚州城已然是極為的近了,大概隻需要一日的時間便可到達,不過嬴蘇三人商量後並未打算帶著這五千精兵一起進城,約莫著隻會帶一千軍士,至於剩下的四千會駐紮在揚州城的另一個方向,與常州駐軍和太子右衛率形成三角之勢。
“殿下!正前方20裡內沒有異常!”
“殿下!南方10裡內沒有敵情,不過在那河邊有奇怪的臭味傳來!並非是腐屍的味道,且找尋無果,暫不知是什麼!”
“殿下!北方10裡亦是沒有異常!”
三隊斥候分彆半跪在嬴蘇麵前彙報著探查到的情況,除了南方有奇怪的臭味外其它都無異常。
賈鈺在旁邊也是認真聽著他們的彙報,聽完後,隨即就看著嬴蘇道:“蘇哥,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味道一非腐屍、二非糞便,三亦非毒,但還是能在空曠的活水旁聞到,著實有幾分怪異在其中,還是小心為妙!”
他之所以這麼篤定非糞便和毒,一是因為糞便的氣味很好辨認,尤其是人的,這些斥候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可能分辨不出,而且就算聞不出來,那也應該可以找到,因為在那種環境下還能清晰的聞到氣味就說明其量很大,很容易就會被發現,二則是他們自聞到味道到現在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了,這些人都表現的極為正常並未有什麼不適,所以毒也被排除了,這亦是為什麼賈鈺心裡警鈴乍響忍不住出聲提醒的原因。
嬴蘇聞言輕輕點頭,隨即一臉嚴肅的看向賈鈺說道:“是這個理兒,冠軍伯今夜可願帶一千軍士鎮守在南邊方位?”
賈鈺聞言,也知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便走到斥候的前邊兒向贏蘇行了軍禮說道:“請殿下放心!南邊兒交予我便是!”
“那今夜就辛苦你了鈺哥兒!”嬴蘇聞言點頭輕笑了一聲道,隨即便從身邊的盒子裡掏出一杆令旗交給了賈鈺。
賈鈺雙手接過後,便朝著駐紮地走去準備領兵,至於嬴滄則是早就帶著另外千人軍在隊伍的後方防備著了,而嬴蘇作為太子自然是要在隊伍的中間駐紮,最為精良的隊伍亦是在他的周圍警戒著,除非真的所有人都戰死,要不然他不可能出什麼事。
這也是為什麼嬴滄和賈鈺放心的駐紮不同方向的原因。
夜晚漸漸來臨,天空上的烏雲到底是積攢了足夠多的水汽,開始下起了小雨,雨雖不大,但風卻比剛才強盛了幾分。
賈鈺帶著一千軍士駐紮在了大部隊南邊兒三裡的位置,他並沒想走的太遠,因為在這泥濘的雨夜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支援或者去支援都是極為困難的。
“南邊兒到底是南邊兒,竟和神京城大不一樣,這還未出正月竟都能下起雨水了!”賈鈺坐在營帳內看著遠處略微有些感歎。
賈大聞言則是笑道:“將主說的是,這幾日隻覺得身上的衣服都要發黴長毛了!”
“哈哈,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大抵就是如此,不過這揚州倒是一個養人的地界兒,等老了來這裡養老也未嘗不可!”賈鈺聞言看向賈大,語氣輕鬆的笑道
“那我們必還是要跟隨將主,護您左右的!”
時辰在不知不覺間已然到了亥時,不過賈鈺和他的親兵們都沒睡著,雖然在營帳裡放了兩盆篝火,但這本就有的潮氣再加上這淅淅瀝瀝的小雨,直接讓幾個地道的北方人失眠了
“將主!請您準我們幾個去外麵巡邏!”賈大領著其它七個人行軍禮道
“去吧,記得和右衛率巡邏的弟兄說一聲兒!”
賈鈺沒猶豫便直接準了,與其睡不著在營帳裡麵大眼瞪小眼,還不如讓他們在外麵轉轉消耗一下精力呢
幾人出營帳後,賈鈺在這裡麵除了能聽到雨拍打營帳的聲音和柴火燃燒的聲音外就再無其它了,隻見他盤腿而坐,將驚鴻放到旁邊後便開始調息冥想起來。
“商人逐利,鹽商其本質還是為了能得到更多的利益,亦或者是部分權柄。這白蓮教一般盛行在亂世,如今四海升平,大秦朝周邊也還算安穩,怎麼這個時候反而跳出來了?這鹽商和白蓮教一個有銀子一個有人,難不成”
賈鈺沒再想下去了,他想出一個極為可能又極為不可能的結果,足夠的銀子和人加起來不就直接能揭竿而起了嗎?但這個時候選擇揭竿而起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才說可能又不可能
片刻後,賈鈺剛醞釀出幾分睡意準備小睡一會兒。
“將主!”
隻聽一聲呼喚出現在營帳內,賈鈺睜開雙眼看向這麼快就去而複返的賈大,見其臉色不好,便沉聲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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