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靠在牆上睡著了,頭一歪,仿佛懸空,她瞬時驚醒。
睜開眼睛,她看到奈良櫻落倒在血泊中,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她想去看看,卻捂著嘴,沒有半點動作,她在害怕。
她渾身顫抖,說不出半句話,身體一驚,倏然醒來。
原來隻是一個夢中夢。
但這個夢太過真實,對她來說,如果這一路沒有奈良櫻落在身邊,她無法想象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心境。
這些日子以來太累了,以至於她睡的太深了。
轉過頭,奈良櫻落就那麼靠在牆上熟睡。
他臉色發紅,臉上都是虛汗。
借著月光,她靜靜的看著他。
以她的理解來看,奈良櫻落是得了一種怪病,沒了棺材與冰水壓製,這些時日有越來越重的趨勢。
她掏出手絹。
這手帕本是白色的絹絲所製成,本很漂亮,但經過半月的磨難,也未有機會水洗,此時已經發黃。
她靠近奈良櫻落,拿著發黃的手絹想替他擦汗,待觸碰到他的臉頰時,她才倏然驚醒,想到了什麼。
也就是在此時,奈良櫻落忽然睜開眼睛,幾乎沒怎麼看到他動作,他卻已拔劍,將劍刃抵住了她的咽喉。
她本能一退,便已靠牆,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他果然會夢中殺人。
隻是動作隻一半,他竟停了下來。
奈良櫻落的劍是名劍,劍刃很鋒利,幾乎沒怎麼觸碰到她,她的脖頸就已經有了輕微的血痕。
“對不起。”奈良櫻落看到是她,深呼了口氣,收了劍。
此時兩人離的很近,姿勢是類似壁咚的姿勢,尷尬又曖昧。
兩人四目相對,奈良櫻落看到她手僵在那裡,卻還拿著手絹。
他接過來,替她擦拭脖頸的血痕。
“明知道我睡著的時候不太允許彆人接近,為什麼還要接近我。”
琉璃咬著嘴唇,她不想承認她忘記了這事,隻是嘴硬道:“為什麼奈良雪可以接近你,我為什麼又不可以。你不是說多情是蜂蝶,飛過粉牆西嗎?難道還能榆錢空萬疊,買不住春風嗎?”
這話是琉璃情急之下說給奈良櫻落聽的,這話也隻有奈良櫻落能聽懂。
前段下雨天的日子奈良櫻落和她說過這詩句,“多情是蜂蝶,飛過粉牆西”便是他與她的定情之作了。
原意是小蜜蜂和蝴蝶甚是多情,飛過白色的牆壁去追尋春的足跡。
以春天作為隱喻,寫的是奈良櫻落對琉璃的尋找,是情亦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