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想要什麼東西,張口就要,那是小孩子的行為,成熟的人想要什麼東西,要麼交換,要麼就搶,還不能明目張膽的搶,還得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這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是說給彆人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好彌補自己虧欠的道德感,這樣心就安了。柳生劍九便是如此。
他很早就拜柳生家主為師,排行老九,就叫劍九,這隨意的名字代表了他就是柳生家的忠犬。柳生斷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那蜘蛛切劍九一直想要,但是就是得不到,而柳生斷卻可以輕易得到。對於柳生斷的死,他毫無同情,反而暗爽。幫柳生斷報仇?彆搞笑了,若真要報仇早就去找老劍聖的孫子佑助了。他沒去找佑助,是因為佑助是老劍聖存留在世間的唯一血脈,殺了他,曾經受過老劍聖恩惠的劍客們不會放過他。相對而言,柳生家的嘉獎就顯得蒼白了。所以他找了一個軟柿子,那就是奈良櫻落。
他來找奈良櫻落就是看他好欺負。原本他隻是想完成家主的任務,卻沒想到奈良櫻落竟然還從鬆平一族那裡得到了神器。這便是上天給的機緣,哪有不取的道理呢。傳言說奈良櫻落是一個自大的人,沒想到他身邊的藝伎也這麼膽大,敢挑釁柳生翠!辣手摧花可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他倒是想看看,待會琉璃美麗的頭顱飄起的時候,奈良櫻落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然卻發生了讓柳生劍九很奇怪的事情。
琉璃無論劍速還是劍技都是不如柳生翠的,按道理來說,十招之內便可被拿下。但眼前卻已經過了百招,兩人的劍不斷的對擊,發出劈裡啪啦的金屬敲擊聲,戰況卻很焦灼。直到看到琉璃使出了柳生新陰流的無刀取,柳生劍九的神色精彩了起來。琉璃差點就奪了柳生翠的刀。
“她什麼時候偷學了我柳生家的劍招。”柳生劍九轉頭問向奈良櫻落。那語氣帶著疑惑和質問。
奈良櫻落搖頭而笑;“剛剛柳生翠不是已經使出來了一次嗎?連我都能看出個七七八八,她能學會不是很正常。她的學習能力比我可強多了,我勝在理解,她出於本能。”
柳生劍九詫異:“隻是一個藝伎而已。你好像很看重她?她使得應該是念流,是最古老的流派,你沒教她香取神道流嗎?”
奈良櫻落再次搖頭:“劍道分念流,神道流,陰流。本就是齊名的玩意,古老的東西不一定就差,她並不需要專門學習神道流。念流是當年小佛寺聖僧阿彌慈音所創,現在各種一刀流便是其分支。加上我將我的劍道理解交給她,她不弱於任何人。”
柳生劍九不屑一顧道:“你的劍道理解?你那淺薄的見識,隻能是誤人子弟。”
然他的話音剛落,他就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柳生翠一劍劈向琉璃時,琉璃卻反手握劍,穿過且卡在他的雙手之間,接著用劍柄下壓按住他的雙手,劍柄一推捅向了他的腹部,在順勢一劍橫切其脖頸。
要不是柳生翠退的快,剛剛那一招就將其削首了。
柳生翠摸著脖頸的鮮血,怒了:“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我要認真了。”
“我也是呢。”琉璃依然反手握劍,並背劍於手臂後,以非常放鬆的姿態開始跳起了奈良櫻落的拳擊小跳步。奈良櫻落的劍道是什麼劍道?奈良櫻落雖然擅長很多的拳法,但是在給琉璃的劍道初解中他說他最擅長的是八卦掌和白眉拳。八卦掌本就是化刀劍之法為掌法,他還原了八卦掌的劍法並結合了香取神道流的優點,創造了自己的劍道。換句話說,琉璃學的不是他的香取神道流,而是他最強的劍術。
柳生翠見琉璃那看似滑稽,卻又虛實相生的步法,皺起眉頭。他早已學完新陰流的表之劍術,剛剛他與琉璃對戰,已經出了相雷刀八式,中段十四式,後雷刀十三式,甚至是續雷刀和外雷刀這樣近乎奧義的劍招,不但沒拿下她,反而讓她熟悉了他的劍招,連無刀取都被她學會了。他一點也不敢小瞧眼前這個女人。要想勝她,必要出絕招了。
他舉起自己刀過頭頂,讓中門大開,將自己的整個精神灌注於刀劍之上,這類似一刀流的劍技他很少施展,乃為新陰流內傳的一刀兩斷。因為此招和拔刀術一樣,是決生死的招式,是放棄所有防禦,一刀兩斷的決心。
琉璃踩著小碎步在他的周身不斷遊走,一會在前一會在後,一直與他保持七步以外的距離觀察他。她的步伐極為飄忽,仿佛每一步都是虛步。
柳生翠眼睛死死盯著她。他感覺自己的皮膚因為緊張已經變熱,他的背後已經有虛汗,他的靜和琉璃的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誰都清楚,一旦再次接觸,那就是分勝負,分生死的局麵。
琉璃卻並不急於攻擊,連觀戰的人都急了,更何況柳生翠。隨著琉璃每一步的踏出,他的心理壓力就更大一分,但此時他不敢收招,他哪怕有一刹那的分神都是極為危險的。
柳生翠咽了口吐沫,也隻是一個簡單的吞咽動作,這個動作還在進行中時,琉璃動了,她忽然化為一道幻影朝著他閃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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