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櫻落知道這些是因為他在夜之城見慣了這些東西。人會為虛擬的東西買單這種事情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實操起來卻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
他可是在夜之城見識過了年輕人會為了遊戲的虛擬物品買單的瘋狂,他們會崇拜虛擬的偶像,並會在那昂貴的泥土小人上花費巨資。那些東西的成本是很低的,甚至是完全虛無的東西,但是隻要附加了概念,那麼就可以賣到高價。甚至一些低劣的皮包,隻要附加上幻想,就能成為奢侈品。
要做到這些的前提隻是需要在人的腦回路中形成一個特定的回路,隻要見到這個東西就能聯想到一些什麼,那麼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
山中裡美是一個權術大家,但是她從未往這方麵想罷了。奈良櫻落隻需要給她開一個頭,她就知道之後該怎麼玩了。
在權術的實操性上,山中裡美是要比奈良櫻落強多的,她在術方麵是強於奈良櫻落的。
而奈良櫻落強於山中裡美的地方在於道。他可以理解事物的本來邏輯,所以用起術來可以更得心應手,學起來也是更加的快。
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山中裡美甚至希望兩人的合作可以更深一些,那樣她與他就能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利益共同體。
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可以分割,唯獨利益難以分割。親情,友情,愛情,都會在利益麵前經受考驗,從未聽說這些感情可以考驗利益的事情。因為這是人野性的本能。這是山中裡美的邏輯。
山中裡美身上的酒勁已經上來了,她變的多話,她想與奈良櫻落分享一些家長裡短,說著說著,見奈良櫻落回話越來越少,她轉頭一看,發現奈良櫻落已經睡著了。
她喝了酒的都還未睡著,而未喝酒的卻先一步睡了。她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思緒變得紛亂起來。哪怕是這樣安穩的睡在他的旁邊,對她來說,便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這在外人看來是很難理解的事情,但是對於山中裡美來說卻是理所當然的情感。
儘管這樣的情感很難讓人理解。
山中裡美睡的很晚,第二天卻起的很早,她已經迫不及待去準備奈良櫻落所說的第二階段了。奈良櫻落提出設想,她來完成,這種感覺讓她很是興奮,即使昨夜沒睡好,也是充滿著乾勁。
當奈良櫻落起來,洗漱一番,去勤務樓的時候,她外出卻還沒回來。
他獨自一人坐於桌前,寫著什麼。
開篇便是這樣的話:權力的本質來自於相信。隻要讓人相信某件事情,或者某個人,那麼你就可以很輕鬆的奴役他,讓他替你賺錢也變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若要讓其相信某件事,就在他的腦中植入某個幻想的概念,這個概念一定是要聽起來高大上,而且是對他有利的事情。人的貪欲會讓他相信,並自己走進牢籠。隻需要踏入一步,後麵他就會自己編織牢籠將自己困住。
若要讓人相信某個人,那麼就需要在這個人的腦海中植入這個人很厲害的概念,這是人幕強的天性。這個人或許曾經做成了某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者擁有很多的證書或者稱號,這些東西可以證明這個人很厲害,但是並不能證明這個人的利他心。但人總會一廂情願的以為這樣的人是利他的,從沒想過這個人最有可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於是越是相信這個人,聽到的越是謊言。以這樣的謊言欺騙自己,主動的奴役自己,將自己的想法和行為交由他掌控,那種事情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就說的通了。
人一開始會因為貪欲的利己性從而相信某件事情,然後給自己編織幻想牢籠,這種牢籠不止將自己關進去,而且還將其他人也帶入了深淵。於是少數人分得糖水,大多數人死於幻想,從而導致了一群人被一個人奴役的事情發生。
奈良櫻落在紙上寫上這樣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這是他用安雲花貴總結出來的樸素道理。權力的本質就是如此的簡單。這便是權力的道。
知道了本質之後,以道禦術就變的簡單了。術的應用在於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有時會困於經驗和環境,這個時候心學就能派上用場,心學可以減少外物對自己的乾擾,控心會讓術用的越來越純熟。
奈良櫻落寫這些東西的時候,奈良雪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他知道她來了,但是並未分心。她知道他在寫東西,但也大大方方的看。兩人都很信任彼此。
她會問:“為什麼要把這些寫下來?”
“我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要做的事情,我怕我不能完美的做到,所以我會將我一路以來的經曆和思考都寫下來,然後留給後來人。讓後來者少走一點彎路。”
“如果連你都沒有信心,那麼我就更沒有信心了。現在我們有錢,有地,可以開始下一階段了。”奈良雪將巧取豪奪來的地契交給奈良櫻落過目。
“雖然巧取豪奪不地道,但是這個亂世,已經是最客氣的手段了,現在我還願意和他們講道理講規矩,後麵我就不一定講規矩了。為了平分方糖的理想,我願意做一個惡人,在他們眼中的惡人。”奈良櫻落將每一個地契都看了看,點點頭,算是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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