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該還沒死,不止沒死,而且很大概率傳遞給浪川的情報的人就是他。那個人是誰,要細查下去。再此之前,我想有必要將浪川抓起來,嚴刑審問,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顧及奈良櫻落麵子的時候了,我想應該能問出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山中結衣冷酷的推理道。
然山中裡美卻搖搖頭:“不管他是以何目的傳遞出的山中白投敵的情報,但是以事實來看,他是對山中家有恩的人。夫君那樣的人也不會相信浪川關於情報來源的托詞,既然夫君沒有處置他,那麼我也不會動他。但是有一點,他若是敢對夫君有不臣之心,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她說著,再次看向門口的方向,並提高了聲調;“我會盯著你的。”
山中結衣此時才反應過來浪川可能沒走,她快速從椅子上跳起來,翻過桌子,然後一個滑鏟到了門邊,大力的拉開門,環顧走廊兩邊卻並無任何人影。
“跑的這麼快!”
她皺眉嘀咕著,抬眼卻看見姐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頓時吐槽道:“知道他還沒走,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抓住他。”
山中裡美裝作若無其事的喝水,想了想剛剛妹妹乾脆利落的動作,還是沒忍住笑的前仰後合。剛剛的妹妹哪裡像一個幻術師啊,說她是一個劍客她都是信的。
“有什麼好笑的?”山中結衣翻著白眼。
“你能不能沉住氣,下次不要這麼莽撞,容易鬨笑話。”山中裡美調整情緒,帶著笑意提醒道。
“做事就要快,不快機會就會溜走,這叫雷厲風行。”山中結衣狡辯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今天讓勤務樓保持著外嚴內鬆呢。”
聽聞姐姐的反問,山中結衣此時才後知後覺道:“你是故意調走了周圍的守衛,故意讓浪川偷聽的?你在給他機會,給他體麵,並順便敲打?不對啊,你怎麼能肯定浪川就一定會偷聽呢?”
山中裡美沒有回答,再次反問道:“我是怎麼肯定堂哥一定會坐那把椅子的呢?我是怎麼預判在堂哥走了沒多久,浪川會來呢?”
“你這預判簡直神乎其神!”山中結衣愣住了半響,然後心中便是震撼莫名。姐姐對堂哥對浪川竟然都有了極強的預判,還都判斷對了。
“沒什麼神的。當你還在玩泥巴,跟在堂哥後麵崇拜,喜歡聽一些似是而非的英雄故事,並對其感傷憤慨時,我就已經開始嘗試著預判父親以及族內各高層麵對各種事物的反應了。這種東西我從小就開始刻意的練習了,因為我知道這是控製人心的必經之路。為了掌握我自己的命運,我會對每個人的習慣,性格,以及生活中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進行推理,並預判他們接下來的行為。這是刻意練習的結果。”山中裡美難得對妹妹解釋道。
“這樣很累吧。”山中結衣聽的頭皮發麻,她從未想過姐姐為了成為家主會付出這樣的努力,她一直以為姐姐是天才來著。
“不累,我樂在其中。你體會不到那種將所有人的行為預判準確,找到其中的規律,視所有人為提線木偶時的感覺。因為隻有這個時候,我才會感覺我的命運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山中裡美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說著懶散但震撼人心的話。
“有一點我不明白,人雖然會因為習慣或者性格的原因做出一些可以預判的選擇,但是總有發生意外的時候,比如堂哥腦子抽了沒有坐那個椅子,比如浪川沒有好奇心,沒有偷聽呢?”山中結衣並不認為這世上有百分百準確的事情,如果預判失敗了該如何呢?姐姐憑什麼自信到可以操控一切呢?
山中裡美卻搖動著寫有八風不動的扇子,胸有成竹道:“如果一切無序,那麼就讓其有序。如果有人沒有按你預判的去走,就想辦法讓他按你想的走,讓他被你控製。如果你想讓一個人為你所用,那麼你就得讓他覺得他是為自己在奮鬥,而不是單純的為你賣命。你得去製定一個遊戲規則,讓所有人在你的棋盤裡下棋,於是你就可以走一步,看十步。規律在於有序性,人看似無序,但其實有序,因為人思考問題的腦回路一旦確定了,那麼他就會堅定的按著這個回路去走。在我的棋盤中,偶有不聽話的棋子,你控製其他的棋子吃掉就行了,甚至完全不用自己動手。”
“聽你說起來好簡單啊。如果身在棋盤中,那麼該怎麼破局呢?”山中結衣陰陽怪氣道。
“以下克上,是夫君現在在做的事情,你該去問他,他想的多。我呢,更擅長以上克下。”山中裡美隻是想點撥一下妹妹,卻並沒有和妹妹深聊的想法。她喜歡的是和奈良櫻落深聊,因為相互辯證之下,兩種思想對衝之下會形成新的理論和想法,她與他雙方都能進步。而與妹妹聊,多半是她在說,而妹妹還不一定聽的進去,這反而是一種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的行為。
她與奈良櫻落對於時間對於精力的看法是一樣的,人力有窮時,人生也極為有限,他與她都不想將過多的精力浪費在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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