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灰作為一個殺手真的當了平賀朝雅的護衛。
灰與木旅白不同,她的思維方式壓根就不是正常人。不被彆人理解,一直以來都是她最大的驕傲。
她非常喜歡去做那些常人不理解的事情。她非常享受彆人不解的目光,至於他人質疑疑惑不信之類的情緒,那自然是最好了。她從來不關注彆人對她的看法,彆人越是不理解她,她越是開心。
她今夜穿著寬大的盔甲就那麼堂而皇之的站在會館中當護衛,她還隻是一個孩子,所以這些盔甲穿在她身上是那麼的不合身,連帽子都是歪的,顯得十足滑稽。
她一走起路來,身上的盔甲就嘩嘩響,叮叮當當的,這些令人煩躁的聲音,她竟也覺得好聽。她非常擅長自我取樂,儘管那些自我取樂的事情在他人看來是那麼的無聊,她卻能沉浸其中。以至於其他護衛都等田山少主等的不耐煩了時,她卻自己玩的很開心。
當會館外有人高呼田山少主到了時,她才收起玩鬨的心情看向那田山少主。
田山重保非常高大,他隻帶了少量的護衛來參加這次的晚宴。他的眉頭緊鎖,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好像是不情不願的來參加這晚宴。
他本來就看不上平賀朝雅,加上兩人先前互相辱罵過對方,又打過架,根本算不上朋友。對於平賀朝雅殺自己的母族給妻族當投名狀,然後刮分母族的行為,他覺得非常不齒。如若不是今日莫名其妙有許多關於他父親的流言,他壓根不想參加這場晚宴。
畢竟平賀朝雅從某些方麵來說代表了北條氏,他不敢得罪如今的北條氏,加上後妻牧之方的長子在他的護送下死的不明不白,他要今夜不來,在外人眼裡看來他就是做賊心虛,那無疑會讓誤會加深。身在世家之中,很多宴會飯局不是以他個人意誌來決定的,他有被權力裹挾的無奈。基於以上的考量,他才硬著頭皮來的。
然而這場宴會並不簡單。
正常入席之後,平賀朝雅隨口說的幾句話就已經充滿了火藥味,若不是田山重保刻意壓製,此時兩人應該已經開始互相問候對方的母親了。
但田山重保的刻意退讓並未讓平賀朝雅消停,他今天本就是來找事的,他幾乎處處都在刺激田山重保,就是要激怒他。
田山重保一開始不回應是因為他會在心中告訴自己要顧全大局,但是若冷嘲熱諷一直存在,那麼就等於是羞辱。
人在被羞辱的情況下會憤怒,簡稱羞怒,若不反擊,就會演化成無能狂怒。
田山重保本就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手捏著桌角,氣的渾身發抖也沒有說一句不得體的話。他一口菜沒吃,起身就要走,忽然平賀朝雅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有人舉報你們田山一族謀反,就在今天。”
“誰在胡說八道!”田山重保終於忍不住對著平賀朝雅喝道。
“喲,還生氣了。你是被說到心坎裡了,所以佯裝憤怒來掩飾自己的失態嗎?”平賀朝雅笑嗬嗬的說著。
“田山一族一直對幕府忠心耿耿,這一點不需要我來說,所有禦家人都看在眼裡。”田山重保此時坐了下來,他明白這個時候他更不能走了,免得會落人口舌。
他打定主意,平賀朝雅要說就讓他說,要羞辱他就讓他羞辱,相比於個人的尊嚴,家族的名聲要更加重要。田山重保保持著和其他世家人一樣的信念,和家族比起來,一切都不重要。有了這個信念支撐,他反而能平靜的麵對平賀朝雅的挖苦嘲諷。
平賀朝雅看田山重保忽然冷靜了下來,他反而生氣了,他皺緊了眉頭,又問;“你們田山一族不會真的謀反吧。”
田山重保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平賀朝雅也冷笑著看著他。
兩人的沉默連帶著氣氛也跟著沉默,他們不說話,誰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然在這寂靜又詭異的氣氛中,忽然傳出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一個穿著寬大盔甲,略顯滑稽的小女孩從正門進來,徑直朝他們走過來。
平賀朝雅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誰,為什麼身穿護衛服在沒有傳喚的時候就進來了,她進來乾什麼呢?他整個人直接懵掉了,一瞬間竟忘了阻止她。
田山重保也疑惑起來了,這個時候這麼一個小女孩走進來要乾什麼?是誰讓她穿這麼寬大的盔甲的?她怎麼這麼奇怪。
她怎麼朝他這邊走過來了。
“你就是田山重保?”她走到田山重保麵前,問了一個異常愚蠢的問題。
田山重保一瞬間也懵掉了,他呆呆的點點頭。
“去死吧!”她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八根尖刺,如一個站起來的蜘蛛朝著田山重保撲了過去。
如果將此刻的時間慢放,你會看到田山重保不知所措的睜大眼睛,同時,平賀朝雅也長大了嘴巴。
兩人的腦子裡都不由自主的冒出這樣的想法:“這人是誰?”“為什麼忽然動手?”
灰隻是一個築根的忍宗,她是殺不了已經心轉手的田山重保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