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結衣在明白她無法模仿姐姐處理問題的儘善儘美之後,她隻能靠著以往的思維慣性去解決問題。也隻有這樣,她才能在姐姐讓她坐的位置上,獲得難得的安全感。
布防圖的問題根源來自各個勢力,那麼在各個勢力無法直接消滅的前提下,就把問題扔給他們。
於是她按照她原先處理問題的思路將布防圖的事情分發到各個勢力之中,由各個勢力分彆製作一張布防圖出來,相互對比之下,或許能選到一張合適的,然後再思考下一步的動作。
接著她看完了情報係統的情報之後,就出了門。
至於那些族老遞過來需要批示的文件,她隨手翻了翻並未細看。
那些族老現在最在乎的無非是兩個問題,一個是大戰將起如何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的勢力,並且在保護自己勢力的前提下獲得最大的利益。另一個是關於四季薔薇的問題,也就是經濟問題,怎麼分得最大的蛋糕。
如姐姐所言,這些人很貪婪。如果姐姐在,他們因為貪婪而束手束腳。但是現在麵對她時,反而因為貪婪而處處試探,並妄想取而代之。
她出了山中家之後,思考了一番,她先去了情報中熏的武器鋪。
她倒要親眼看看,奈良櫻落手下的這些人到底想乾什麼。
原先田中家的鑄造工坊大概有三座,通過情報,她大概得知熏此時完全接手了其中一家名為藏器的鑄劍工坊。
之所以選擇熏,是因為這個人出身貴族,而且又是女性,相比其他人或許更有突破口。
歸根結底,因為她本身的不自信,選擇了同為女性的熏。這種不自信源自於潛意識,因為坐了姐姐的位置之後,能掌控的東西太少,所以理所應當的尋找明確的安全感。
但其實越是明確的,簡單的,大多數人都能看到的東西,其實都是有毒的。正如奈良櫻落所言,人在追求確定性的那一刻,命運也就確定了。
不過此時的山中結衣可想不到這些東西,她做的決定都歸結於本能,她並沒有形成自己做事的方法和理論框架。做事沒有道理,純看直覺,所以她還是心轉手中的初級選手,隻能看到事物的虛實,而看不到事物的陰陽轉換。
她帶著自己的親衛接近鑄劍工坊的時候,那些工匠看到她頓時就跪倒一片。
作為山中家的二小姐,向來飛揚跋扈,為所欲為,在這安雲城誰也不敢觸她的黴頭。
山中結衣看著這些卑躬屈膝的人,冷哼一聲:“熏在哪裡?”
“大當家在裡屋,指導匠人鑄劍。”
“大當家?”山中結衣不屑的吐出一口氣,於她看來熏這樣的落魄貴族,隻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
藏器的鑄劍工坊外堂是接單的地方,原先藏器隻算一個三流的工坊,因為熏的到來,這個工坊幾乎是一夜之間變成了二流的鑄造工坊。其中有鬆平家在鑄器界的名頭,更多的是熏是真的有真材實料,她可以鑄名劍。
所以外堂人山人海,大多是一些劍客,希望熏為他們鑄造名劍,吵吵嚷嚷的,見山中結衣進來,一個個瞬間就禁聲了。
山中結衣進門就看到了外堂貼的公告,上麵寫著大概類似工坊產能有限,若要名劍得預約排期,優先供應佑助的近衛隊之類。明擺著引誘劍客加入佑助的隊伍。
山中結衣掃了一眼這些外堂的劍客,她的眼神掃到哪裡,這些劍客就低頭轉頭,不敢與其對視。
“世人皆以為熏作為一個女子不可能會鑄劍,所以對於熏和她的弟弟都冷眼相待,卻沒想到這個熏還真有本事,倒是看走眼了。若有機會,可讓她為山中家效力。這個工坊要不了多久,怕是要成為一流的鑄造工坊了。”
山中結衣心中打著這樣的算盤,走進了內堂。
她一進內堂,外堂又開始吵鬨起來。
一進內堂,她離得老遠就感受到了劇烈的高溫。遠遠的她就聽到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她透過長廊上遮掩的白布,一眼就看到了在工坊裡揮汗如雨的熏。
因為她太鶴立雞群了。
熏的能力是可以隨意的控製鑄造時火焰的溫度,並且能夠靠著家傳絕密的秘術在鑄造時控製金屬的配比。
她站在一群工匠中間,周圍圍了一圈鑄造的匠人,那些匠人揮舞著巨大的鐵錘,而她在一旁指導。在這些匠人完成了粗胚之後,她會拿在手裡,用小錘子敲敲打打,然後再還給那些匠人。從那些匠人的表情看來,通過了熏經手之後,那些劍胚仿佛有了靈魂,再塑造時他們已經能明確感受到品質的提升。
從山中結衣的角度看,那些匠人的喜色已經掛在臉上了。那是一種對於工藝登峰造極的渴望。而熏在傳道。
山中結衣揮退手下,她帶著笑意走到了熏的麵前。
“奈良櫻落讓你打造的武器你打造好了嗎?我來驗收!”山中結衣對著熏如是說道。
熏愣神下,看著她,半響,點點頭,“隨我來!”
熏在前,山中結衣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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