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寵渡這般“一拖二”的小隊,實屬鳳毛麟角,幾可謂獨此一家。
三人行不過數裡,便遇有一支。
那隊伍裡個個灰頭土臉衣衫襤褸,據其身上的衣袍殘片來看當屬煉器一脈,想是入畫之初被傳送到東域,幾番輾轉,與他三個在此不期而遇。
既能幸存至今,自非酒囊飯袋,一俟驚覺林間異氛,立馬站好各自方位,凝神戒備。
“既生警覺,”許求蹙眉低語,“便不好突襲了啊。”
“咋辦老弟?”
“硬上就行了。”
“哈?!”
“彆慫。”寵渡屈肘枕著腦袋,好整以暇地嚼著半截枯草,“我給你兜著。”
“那俺去截路。”盧迅躍躍欲試,雖說人數上己方還不及對麵零頭,但仗有自家兄弟撐腰,並無所懼。
“會整詞兒不?”
“綠林行話?”盧迅不自覺眸珠上滑,囁嚅著道,“多少聽過些兒的。”
察其言觀其色,寵渡直覺著要出幺蛾子。不意愣神瞬間,早被盧迅砰的一下躥出去,連草帶土揚起大片,徒留他兩個在後頭掩麵吃灰。
而場外的氣氛,也似那飛塵一樣給燎了起來。
“欸!上了上了。”
“這貨行不行啊?看著憨憨的。”
“無所謂啦。”
“能打起來就成。”
“要緊的是老魔會出手。”
卻見盧迅猛地跳出,——餓虎撲食也似,叉腰截住去路,飽吸一口氣作勢欲言,真個萬眾期待;誰承想一開口竟笑落滿地大牙。
“此樹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迅哥兒張口就來,“要想從——”
“噗!——哈哈哈哈!”
“開、開山聽過,樹怎個開法?”
“來來來,栽條路給爺瞅瞅?”
“早說這蠻牛靠不住的嘛。”
“魔黨臉都給臊沒嘍。”
“看把老魔噎得!”
“難怪迅哥兒莫名亢奮……想來很少乾這類事兒吧?”許求儘力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卻怎麼也合不上越咧越開的嘴角,隻能咬住下唇,話音也因此含混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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