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驢子再次把大禿子的孫子王清源叫到了家裡,讓小家夥兒念信,這是二驢子娘兒倆早就計劃好的。這小家夥對二驢子家裡的陳設很是不屑,“你家裡這家具也太破了吧?!我原來還說,我老爺爺那破屋子破家具的,早都該換了,我爺爺還說,你個小屁孩兒懂得個啥?就是因為房子家具都破的不像樣子,銀行的,還有那些個要賬的,才張不開那個嘴要錢,要是都修換的好好的,早讓銀行的給收走了。連那小破屋都沒得住了。沒有想到,你們家的房子,看著還行,最起碼蓋成大磚房了,可是這些破家具,可真是破的沒法再破了,比我老爺爺屋裡那些家具還破,是不是你們家也欠彆人錢啊?”
“嗨!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二驢子一聽就不高興了,做出一個要打小孩兒的虛假動作,“我們家從來就沒有欠過彆人的錢!”
那倒是,二驢子半輩子都感覺欠了彆人的錢,睡覺都睡不著。就連那天飯店裡打的那張欠條,二驢子就算感覺那是那是被人騙了的,可是,回到家裡,立馬拿上錢,回到店裡把欠條贖了回來,按他二驢子的說法:一碼歸一碼,有賬以後慢慢算。他二驢子不欠彆人的賬,彆人也彆想占了他二驢子的便宜!
二驢子娘把二驢子的話接了過去,對著王清源說道:“你甭看著你們家裡那花花綠綠的家具漂漂亮亮的,其實,全是驢糞蛋子外麵光,整個兒都是用鋸末拿膠水粘起來的,按那個新名詞說的,全都是甲醛,人聞著那味兒,早晚得病。最關鍵的,你們看著漂亮的那些家具,他見不得水,用水一泡,整個就散架子啦。”
她指了指屋裡那些烏漆麻黑的老家具,接著說:“你甭看我這些桌子,椅子,箱子,櫃子的黑乎乎的,不起眼,這可都是幾輩子傳下來的,幾百年的好家具。都是好東西呢。”
她拍著自己坐著的那把舊椅子,感慨的說:“就說我這把舊椅子,好多人都跟我說過,這破玩意兒,留著乾嘛?還不如早點兒劈了當柴火燒呢。哼!他們知道個屁,這可是正經的紫檀木的,好木頭,就是把你家裡那些花花綠綠的所有家具都拉過來,都沒有我這把破椅子值錢!”
“啊?這玩意兒這麼值錢?”連二驢子都是頭一回知道,家裡還有這種好東西。他摸著那把黑乎乎的椅子,不住的摩挲,嘴裡嘀咕著:“這也看不出來哪裡好啊?”
王清源也好奇的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湊近了仔細看,想看出來這東西和其他普通的家具有什麼不同。可看來看去,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老太太笑了:“這好東西,有個最大的特彆,就是隻有懂行的,才會知道它的價值,不懂的,你就是給他一塊金磚,他都當成土坷垃。要不是這樣,咱這些家具,他也留不到現在。
“哎~”老太太歎了一口氣,“我也老了,再不把這些告訴你,怕是將來,這些好東西,真的就叫你當破爛給扔了,你拿手指頭在這上麵使勁磨磨,聞聞有沒有味兒?”
二驢子真的把手指頭按在椅子把手上,使勁的抹了兩下,把鼻子湊上去聞,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二驢子點了點頭,“是有香味。不過挺淡的。”
王清源聽了,也湊上去使勁的抽著鼻子聞,“好像是廟裡的味。”
前些天,他爺爺奶奶剛領著他去過泰山,還進廟裡拜過東嶽大帝,和泰山奶奶。
老太太點了點頭,“對,廟裡有時候會燒檀香,那檀香,可是金貴的很,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還有香火旺盛的寺廟,哪裡舍得燒檀香的?那檀香,還不過是用些檀木碎屑粉碎製成的,像這樣能做成家具的木頭,才是更金貴的。”
二驢子連同王清源都如同小學生一樣,不住的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這紫檀木有啥好處啊?不會就因為香,就這麼金貴吧?”小孩兒的求知欲到底比大人大,王清源又提出了新問題。
“當然不是,”老太太又舒服的坐進了椅子裡,像教書先生一樣,慢慢的說道:“有香味的也不是隻有檀木,像海南黃花梨,紅木,楠木,樟木什麼的也都有,但是,這樟木就沒有紫檀木這麼硬,這麼名貴,當然,海南黃花梨,紅木,楠木也都非常的貴,做出來的家具,不說都價值連城,一般人家,反正是買不起的。這些貴的木頭,都又硬又重,一般的木頭放在水裡,都是飄在上麵,隻有花梨木,檀木,烏木,楠木這些名貴的木頭,扔進水裡,是沉底的。人們常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可像這些名貴的木頭,也都是百年才能成才的。就因為成材慢,更因為有些品種已經非常稀少,有的樹木現在活著的都找不著了,這世界上的東西,永遠都是物以稀為貴,那現存的木頭當然值錢啦?”
小孩聽了入迷,兩隻眼睛一會兒看看這裡,一會兒看看那裡,大概這回也知道為什麼不把這些舊家具扔的原因了,“那,您的意思,是不是我老爺爺屋子裡那些舊家具,其實是很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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