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長犀利的眼神,在二楞子那仍顯稚嫩的臉上,像雷達一樣,掃了一遍,這還是個孩子嘛,不過個子可是不矮了,比很多成年人,都高出不少。
“你們說的那個耍流氓的,就是他嗎?”李所長皺著眉頭問。
“沒錯,李所長,就是他。”村長在旁邊解釋說:“這小子,在我們村裡,是最淘的啦,天天都有人到我們村部告他的狀,不過,以前這家夥還都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沒想到,現在竟然敢耍起流氓來啦!”
“可是,看樣子,他還是一個未成年人吧?多大了?”李所長繼續問。
“好像是十六了,還是十七啦?”村長撓著腦袋,想了一下,也沒有想起來,他轉頭問二楞子:“二楞子,你今年多大了?”
二楞子到現在還有點兒發傻,他好像還在神遊自己的內心世界,根本就沒有聽到村長的問話。
包子在旁邊聽了,感覺在這年齡上,好像還有區彆對待似的,忙替他回答說:“報告政府,這孩子今年十七啦,周歲還不到十六。”
“這不胡鬨嗎?”李所長的表情有些生氣了,他埋怨的說:“咱們國家是有政策的,不滿十八周歲的,是不負法律責任的。趕緊的,把人給我放了。”
他這話一出,那幾位村乾部,連土豆叔都有些迷糊了,土豆叔走上前來問:“政府,我問一下,咱們政府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政策啊?不到十八歲,就不用負什麼責任,那他要是殺了人,那人就白死啦?”
“是啊?李所長,”村長在旁邊也說:“十六七的孩子,什麼都懂啦,在我們農村,十四歲就算成年人啦,就這個二楞子,包子就是十四歲那年有的他。”
“停停停停停……”李所長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那都是以前的老黃曆了,現在出了新政策,以前那些都不算了,有了政策,咱就得執行,趕緊的,把人給我放了。”
村長看看土豆叔,又看看鄉長,和村支書,見他們都不吱聲,歎了口氣,回頭對治保隊長吩咐說:“沒聽見嗎?讓你趕緊把人放了。”
“哎~哎~哎~”治保隊長沒敢反駁,回頭吩咐那些隊員:“還愣著乾什麼呀?趕緊放人啊!”
那些隊員這才手忙腳亂的去解包子一家人的綁繩。
“哎哎哎哎~”那個李所長又指著大愣子、包子還有愣子娘說話了,“你們不是說他們都動手打人了嗎?”
“是是是,”治保隊長趕緊說:“不但動手了,還動嘴,還有用腦袋的。”
“那就光放這個小的吧,把這幾個大人都帶回去,都夠十八歲了吧?”他看了一眼大愣子問。大愣子嘴唇上的胡子已經黑黢黢的了。
“夠夠夠,”村長說:“這個小的,也馬上十八了。”
“馬上也不行,隻要不夠年紀,就不能抓。”李所長不容置疑的說。
接著,他又看了看綁成粽子的愣子娘說:“這個不行,給她解開,換上手銬。還有,這嘴裡塞著襪子算怎麼回事啊?這不是故意侮辱人嗎?趕緊的給掏出來。”
治保隊長忙又說:“這個女人厲害的很,您看,我這手,就是讓她咬的。”
他又把那手給李所長看,好像那不是傷口,而是一塊他英勇戰鬥的光榮獎章。
李所長皺著眉頭看了兩眼,點了點頭,說:“好,你跟著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下筆錄吧,可以對她索要傷害賠償的。”
一聽可以索要賠償,治保隊長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有民警上來,把鬆了綁的楞子娘戴上了手銬。
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還狂躁不安,又嘶又叫的楞子娘,從嘴裡掏出了襪子,噦了半天,這會兒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往地上一坐,一聲也不吭了。
李所長看著包子和大愣子都被解開了綁繩,換上了手銬,吩咐了一聲,“都戴走!”
兩個民警架一個,把包子、大愣子和愣子娘三個人,全都架上了綠色的吉普車,包子他們活了半輩子了,也沒坐過汽車,沒想到,今天還沾了兒子的光,坐上汽車啦。
好多人看著羨慕的說:包子這一家人,這一趟可不虧,先不說,到了派出所,會受到什麼處分,最起碼人家享受了一回領導的待遇,坐上了小汽車,這一輩子都值啦!
治保隊長也跟著想往車上擠,書記一把把他拉了下來,衝他低吼:“你跟著往上麵擠什麼呀?”
治保隊長興奮的說:“剛才李所長不是說了嗎?讓我也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
“你沒看那兩輛車上,就那麼幾個座嗎?你看,還有鄉長的地方嗎?你還想跟鄉長搶座位啊?”
“那我怎麼去啊?”治保隊長泄氣的說。
“我那還有一輛自行車呢,一會兒你到我家騎去。”書記說。
“哎哎哎~自行車也行,我剛學會,還沒過癮呢。”治保隊長轉憂為喜的樂著說。
“被耍流氓的那個閨女,是你們村的嗎?”李所長問村長。
“是是是,”村長忙把土豆叔拉過來說:“就是他家的閨女,被那壞小子給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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