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飛揚看著那雕欞的花窗,和雪白的窗紙,笑著說:“我怎麼感覺,王叔這麼聰明的腦袋,有時候也犯糊塗啊?在那門口招呼,哪有在這窗口說話方便啊。”
說著,便自作主張,“嗤啦”的一聲,把那雪白的窗紙,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立時,從那破開的大窟窿裡,就湧出了一股充滿著女人脂粉香氣的熱浪,同時,映入他眼簾的,還有小手絹兒正穿著睡衣,出神的躺在鋪著薄被的炕上,也許是炕燒的很熱,小手絹兒雖然隻穿著薄薄的睡衣,但並沒有蓋被子,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胳膊和一雙修長的大腿。
隨著“嗤啦”的一聲,窗紙的撕裂,屋外寒涼的空氣,隨之襲進了屋裡,臉上掛著清淚,正躺在炕上,兀自出神的小手絹兒,一下子被驚覺,她猛的一下子,從炕上跳了起來,揚著雪白的手,就來打正從窗戶上新開的大窟窿裡,往裡張望的人。
孫飛揚並沒有想到,屋外這麼寒涼的天氣裡,屋裡的小手絹兒,卻穿的這麼清涼,他隻看了一眼,見到滿眼的雪白,就意識到了,自己又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又眼見著,那白花花的人,正跳過來打他,隨下意識的往後一躲,並喊了一聲:“彆打!彆打!王嬸兒,是我!”
說實話,隔著窗戶,小手絹兒是打不到孫飛揚的,她隻當是王家有在門口喊了半天,沒喊開門,就跑到窗戶前麵來胡鬨了,才作勢要打王家有,發泄一下自己憤怒的情緒。
孫飛揚這麼一喊,她才意識到了,這個在窗口耍流氓的,竟然不是王家有,而是王家有身邊寸步不離的,那個瘦的像猴子似的小個子。
小手絹兒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穿著,顯得有些太過暴露了,立時驚叫了一聲,“滋溜”的一下子,鑽進了被窩裡。
“二驢子!看你乾的好事!”躲進被窩的小手絹兒,強忍著淚水,嘶聲的喊著:“你這個臭流氓,你喜歡耍流氓,連你的臭跟班,也跟你一樣,真是蛇鼠一窩,沒有一個好人!”
王家有在屋門口正發愁,這關著門,怎麼說話呀?尤其是這種事情,是需要兩個人麵對麵,低聲交談的,隔著門,兩個人大聲的嚷嚷,那小手絹兒,不是更不方便說了呀?
他正躊躇著,要怎麼打開這個僵局,猛的聽到孫飛揚在院子裡的叫喊,又聽到小手絹兒罵他的聲音,立馬就意識到,看來這個孫飛揚,又給自己惹事了,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從堂屋跑到院子裡,西屋的窗口,一看那被扯開的窗紙,王家有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不等王家有發火,孫飛揚就訕笑著,湊了過來說“王叔,真不怪我,我就是想著,怎麼能幫幫您的忙,才無意中冒犯了王嬸兒的,您彆見怪。不過,您放心王叔,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這王嬸兒看著文文靜靜的一個人,沒想到竟然也那麼凶?我剛扯開窗戶上的白紙,就看見王嬸兒,揮著醋缽大的小拳拳來打我了,嚇得我立馬就跳開了,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幫忙,也沒有你這麼幫的啊!”王家有故意瞪起眼睛,看似很凶的數落孫飛揚說:“人家小姑這是有情調,才貼的這窗紙,讓你這麼一弄,詩意全沒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罰你趕緊的去超市買兩張新紙,給小姑重新貼上,這錢可是得你自己掏啊!”
說著話,卻掏出一百塊錢,塞到了孫飛揚的手裡。
“快去。這麼冷的天,可不能把我小姑給凍著了。”王家有凶巴巴的說。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去買。”孫飛揚一邊說,一邊連連的後退,直退到老邢身邊,才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這才放鬆的說:“哎呦!這閒事,往後看來真不能多管了,真是管閒事,落不是啊。”
老邢也數落他說:“不是不能管,而是不能亂管的啦,你做什麼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筋,彆腦袋一熱,就上手的啦,人長著腦袋,是要考慮事情,不是隻用來吃飯的啦。”
“行啦,我知道啦,你就彆跟著也數落我啦,我還得趕緊的去給買白紙去。”孫飛揚說著,扭頭就走。
老邢舉著車鑰匙,喊著他說:“這種紙,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的啦,你就是去了超市,你也買不到的啦。要買,必須要到市裡專門的紙業專賣,也許還能有賣的啦。你要不要開車去的啦。”
孫飛揚搖著頭說:“哎~天都這個時候啦,就算市裡有賣的,人家也早就下班了,人家還能因為等著賣我這兩張紙,連回家吃飯也不去了吧?現在是隻能先買兩張a4紙,對付著,把窟窿先堵上,明天再說啦。”
說著,跑了出去。
“小姑彆生氣啦,我已經教訓他,讓他自掏腰包,給您買新紙,重新貼啦。”王家有說著,剛要湊到窗口,和小手絹兒說話,就見小手絹兒已經舉著一床被子,一下子擋住了那個破洞,並隨手拉上了厚厚的窗簾,那窗簾真厚,一下子,把這窗戶堵了個嚴嚴實實,剛才還明亮潔白的窗戶,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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