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鐵麵交警怎麼可能真的會把他們幾個老家夥帶回家裡去養老?他自己的老爹老媽,到現在都還被他老婆給攔在老家農村啃土坷垃呢,他若是把他們領回家去,不被那婆娘連自己也一起給攆出來才怪?
隻可恨自己那幫兄弟,這會兒全都躲著遠遠的看熱鬨,沒有一個肯上前來幫忙解圍的,鐵麵交警無奈,隻好打電話報警求助。
警察來了,一看這個情形,也沒人敢上前來幫他解圍。
一位帶頭的警察,儘管對他充滿了同情,但卻苦口婆心的勸他說:“不是我說你呀,大哥,您也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連這點事兒,都弄不明白呢?您說您閒得沒事兒,您惹他們乾什麼啊?我們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飯,像這些八九十的老頭老太太,就算是犯了一些什麼錯誤,隻要是彆太過分了,我們是能躲就躲,儘量的彆招惹他們,我們若是嚴格執法,跟正常人一樣,把他們弄進去,真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人家家屬就會賴上我們,說走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好好的一個人呢,怎麼到你這裡就沒氣啦?肯定是你們對他用什麼刑了。你也不想想,到了他們這個歲數,不折騰,還隨時可能會死人呢,誰敢去折騰他們呀?可是,這種事情,你隻要沾上,永遠也說不明白,所以說,遇到這些人,您可千萬彆惹他們,離他們遠遠的最好。”
鐵麵交警叫屈的說:“問題是我也沒招惹他們,是他們主動招惹我的呀?”
“那沒辦法了,大哥,您就自認倒黴吧,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大哥。”那些警察儘管對他充滿了同情,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撤退了,隻留了他一個人,在幾個老頭兒的圍攻之下,在風中淩亂。
他們在這裡耗著,老頭兒們倒是不著急,卻急壞了在廠裡坐鎮的王家有,人家那些售貨員,左等豆腐沒送過來,右等豆腐送不過來,電話可是一遍又一遍的往廠裡催著呢。
“這可怎麼辦?”一向自詡詭計多端的王家有,現在也是抓耳撓腮,一籌莫展了。
“實在不行,讓大牛用馬車送吧。”見到王家有愁的,頭發胡子都長長了,也不知道剃了,不禁替他出主意說:“咱們這沙海市,是允許牲畜進城的城市,那些人,不是一直用機動車各種規章製度卡咱們嗎?咱們乾脆不用機動車,繞開他們那些條條框框不就行了嗎?”
王家有聽了,一拍腦門兒,“對啊!我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關鍵時刻,把這茬兒給忘了呀?快快快,讓大牛準備馬車,用馬車送貨。”
說的倒是容易,可老蘇一家都搬到了樓上去住,早就把那些牛羊馬之類的都賣完了,哪裡還有馬車牛車啊?
好在大牛還算認識幾個朋友,他得到命令,立刻想辦法找來了一個叫安得壽的朋友,這安得壽也跟大牛一樣,個頭不高,矮壯矮壯的,年輕輕的,穿著一件臟兮兮的長毛羊皮大坎肩,所不同的是,這家夥留著一蓬黃焦焦的絡腮胡子,也遮不住臉上的一道長長紫色傷疤,一雙牛一樣的黃色大眼珠子,老是直勾勾的瞪著你,看的人直發毛,據大牛說,就他那個樣子,經常能把小孩兒給嚇哭了。
王家有把事情和這位安得壽一說,安得壽滿不在乎的說:“放心吧,老板,您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就成了,保準能辦得讓您滿意。”
大牛坐著他的馬車,一路趕奔來到幾個老頭兒和鐵麵交警對峙的地方。
路上安得壽還輕蔑的嘲笑大牛說:“你們這些人,也忒慫了點兒,那些人都把你們欺負成那樣了,你們還留著他乾嘛呀?乾他媽的呀!”
大牛老老實實的回答說:“老板一個勁兒的教育我們,要我們遵守法律,不能隨意的和那些人起衝突。不然的話,容易受到法律的製裁。”
安得壽輕蔑的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那些人,就是吃定了你們不敢觸犯法律,才敢那麼欺負你們的。這麼被他們欺負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大牛這些天,聽到彆人講的,那些人是如何如何欺負王老板的,也是攢了一肚子的悶氣,聽安得壽這麼說,就慫恿安得壽說:“我們都是豆腐廠的員工,做什麼都有老板管著呢,你要是真的牛逼的話,到時候就看你怎麼收拾他們了?”
安得壽冷哼了一聲說:“你也用不著將我的軍,那夥人是沒有惹到我,他若是敢惹上我,看我不乾他丫的?”
等到了那些人對峙的地方,大牛和卷毛說了一聲,三個人就從老頭兒們的車上,把豆腐又搬到安得壽的馬車上。
鐵麵交警正被幾個老頭兒磨的一個頭兩個大,卻見到安得壽、大牛和卷毛三個人,又把豆腐搬到了馬車上,不由得衝著他那夥兒一直在遠處看熱鬨的弟兄們大喊:“快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走了。”
那夥人不由得全都遠遠的對著鐵麵交警說:“頭兒,咱們擋彆的車,不管怎麼說,還是有法可依的,人家這馬車,又不是什麼機動車,咱們也擋不著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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