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這會兒,正被墩子的死亡,所帶來的巨大悲憤所裹挾,聽到孫飛揚這麼說,便聲色俱厲的訓斥孫飛揚說:“什麼顧活的,顧不上死的?墩子剛死,屍骨未寒,我們就隻顧著自己逃避,而不為墩子報仇,那還算是個人嗎?”
孫飛揚見王家有現在,已經血灌瞳仁,不可理喻了,隻好選擇閉嘴:“好,好,好,您嘴大,我嘴小,誰讓我是給您打工的呢,您說什麼,是什麼就是了。”
孫飛揚不再說話,王鐵頭可不慣著王家有,他瞪著王家有,氣哼哼的說:“不是我們顧活的,顧不上死的,可是,我們在這裡不走,非要等著警察來了,我們這些人,可是都會被抓進去的,你不會這麼見死不救吧?”
郎安平見王家有沒吭聲,就接過話來說:“王大叔,您想一想,你們被抓進去,隻不過是尋釁滋事,關幾天,罰點兒款,就能放出來了,而那個殺死墩子的凶手,卻要承擔法律責任,會被執行死刑,最差,也是要判無期徒刑的,您這麼想一想,是不是覺得,就算是到裡麵蹲幾天,也算是值得了呀?”
王鐵頭被他說的無言以對,隻能辯解的說:“我王鐵頭這些年,淨在笆籬子裡麵待著了,也不差進去再待幾天,可是,他們還要罰款呢,你當我們是大款呀?還隻是罰點兒款?彆說罰幾千塊錢了,我們現在,身上連幾百塊錢都沒有了,你讓我們拿什麼交呀?”
郎安平扶了扶近視眼鏡,難以置信的看著王鐵頭問:“你身上還會沒錢嗎?不會吧?你在廠子裡吃,在廠子裡住,平時根本就花不到自己的錢。可隻我看到的,你就跟老板要了好幾次錢了,那麼多錢,你都花到哪裡去了啊?”
“我花到哪裡?關你屁事兒啊?”彆人也許還敬著這位郎律師,王鐵頭可不慣著他,他梗著脖子,斜瞪著郎安平,一臉不屑的說:“我花錢找娘們兒去了,你管的著嗎?”
郎安平也不動怒,隻是冷冷的說:“你花錢找女人,我是管不了,但你們無故到這裡尋釁滋事,就必須要負法律責任,我雖然是咱們豆腐廠的專職律師,但也要公事公辦,一定要讓你們到裡麵冷靜幾天。”
“嘿”王鐵頭一聽,就急了,他一把就薅住了郎安平的衣襟,提起醋缽大的拳頭,凶狠的說:“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找揍啊?”
王鐵頭這麼一說,他帶來的愣頭青等幾個小弟,也捋胳膊,挽袖子的瞪起眼睛,隻要王鐵頭一聲令下,他們就拳腳相加,不把郎安平捶扁了才怪,
王家有這時冷冷的說話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耗子扛槍窩裡鬥?這件事情,就這麼辦了,就聽郎律師的,你們沒錢交罰款,我替你們出了。”
就這時,就聽外麵人聲嘈雜,紛紛亂喊:“王鐵頭!快出來!你們跑不了啦!你們被包圍啦!”
王鐵頭探頭往外麵一看,好嘛,隻見外麵,黑壓壓的好幾十個人,都拿著短棍、鋼管等趁手的家夥,還有幾個手拿電棍的保安,也摻雜在人群裡,但人們隻是圍著他們乾咋呼,沒有一個真上前的。
王鐵頭一把推開了郎安平,悻悻的說:“這回可好,這回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正說著,警聲大作,眨眼間,幾輛警車就把他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圍了起來。
一個白白胖胖的警官,率先儀容整齊,威風凜凜的跳下了車子。
鄭經理一見,忙一路小跑的跑上前去,點頭哈腰的討好的說:“哎呀!傅正局長,真沒有想到,您老人家能親自大駕光臨呐!您這麼一來,我們這小店,可是頓時蓬蓽生輝了呀!嗬嗬嗬嗬嗬嗬……”
這鄭經理年齡應該比傅局長還要大好幾歲,卻對著比自己小的傅局長稱呼您老人家,簡直讓人聽了,覺得可笑。
但是,傅局長的表情,還是很嚴肅的。
他皺著眉頭,看了鄭經理一眼,鄭重的問:“怎麼回事?你這夜總會,怎麼老是發生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呀?”
鄭經理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沒辦法呀,咱這屬於娛樂場所,來的都是有錢的大爺,這人就是錢多脾氣長,一個個都是有脾氣的人,千人千麵,有時候難免就會因為,對咱這服務有不滿的地方,而大打出手的,您說,我們也不能乾挨著,讓人家隨便打不是?就算我們公司規定,員工不能與顧客發生矛盾,但都是年輕人,有時候受了氣,一時忍不住,也就忘了咱們公司的規矩,與客人打起來了,哎~現在的年輕人,對咱們公司的什麼規章製度,那真是當你放屁一樣啊,你多說他兩句,他就跟你拍桌子瞪眼,大不了辭職不乾了,咱是拿人家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啊!”
“行了,行了,”傅局長可不是來聽他大倒苦水的,他一揮手,打斷了鄭經理的委屈,往眾人聚集的地方一指說:“打鬥地點,是不是就是那裡呀?快帶我們過去,阻止他們繼續械鬥。”
“哎~哎~哎~”鄭經理一聽,忙頭前帶路,一邊走一邊說:“傅正局長您放心,他們見您一來,就已經停止打鬥了,都等著您來給主持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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