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家有和小手絹,把家裡那些穀子拉到了果園,那個一米八幾,體重達到三百多斤的壯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抓起一袋子穀子,就跟抓了一包棉花一樣,輕輕鬆鬆的放到了碾盤上,解開袋子口,扯著袋子底,圍著碾盤一轉,那袋子穀子就倒在了碾盤上。
他媳婦和老丈母娘拿著笤帚和耙子,把那穀子攤平了,壯漢推起石頭碾子,就像推了一個紙糊的風車,圍著碾盤,“嗖嗖嗖嗖”的跑了起來。
這天本來就熱,儘管王家有他們,在磨坊的頂上搭起了棚子,但兩圈下來,那壯漢就熱的大汗白流,那汗就像水澆的一樣,順著臉頰和脖子,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淌,殺的他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壯漢媳婦心疼的拿紙巾給他擦臉上的汗水,並嬌滴滴的說:“老公,熱不熱?熱的話,咱歇會兒再乾。”
壯漢卻嗬嗬笑著說:“流這點兒汗算什麼,我去健身會所鍛煉,流的汗,可比這個多多了,要想瘦下來,就得管住嘴,邁開腿,多流汗,少流淚,一個勁兒的把磨推。”
王家有忙給他解釋說:“大侄子,這可不是磨,這個叫碾子,專門碾米用的,那種磨麵的,才叫磨。”
“我知道,”壯漢不以為然的白了王家有一眼,說:“剛才我丈母娘已經跟我說了,我這不是為了整詞嗎?若是說碾子,它也不順口呀!”
老丈母娘這會兒樂的嘴都合不上了,“嗬嗬嗬嗬嗬嗬,我這女婿,身體壯實,人還老實,又能掙錢,還懂得幽默,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女婿。”
女人白了她媽一眼,嬌嗔的說:“哎呀,媽呀,您可彆老是誇他了,再誇他就找不到北了。”
壯漢嗬嗬笑著說:“咱該做的做到了,她老人家誇兩句,那也是應該的。”
說著話,“咕咚”“咕咚”灌了一瓶礦泉水,把瓶子一扔,“行了,媳婦,我這人,天生就屬順毛驢的,你越誇,我是越來勁兒了。”
說完,又飛也似的推著碾子轉了起來,不時的,還用手在自己屁股上拍兩巴掌,嘴裡還喊著:“得!得!駕!”
王家有、三傻子看了,簡直真是直搖頭,這種推碾子拉磨,在過去真的算是一個很繁重的體力勞動,這可以從過去流傳下來的一些老照片上看到,每一個正在乾活的人,都是腳步沉重,滿臉的愁苦。
真沒有想到,如今這種人人發愁,一直恨不得想用毛驢代替的工作,竟然成了這些有錢有閒的人的一種減肥方式,這麼做,還比去那健身會所去健身有用的多了,乾這些,不但不用交各種費用,還能用汗水換來幾十斤純正無添加的綠色,不,不,不,應該說是金黃色的小米,但這個絕對是純綠色,無汙染,可以放心食用的地頭食品。
在旁邊圍觀的群眾,就有人議論說:“這棒子麵,小米,都有了,來了田間地頭這一趟,這又正是麥收的季節,怎麼著,也得弄點兒新麥加工的麵粉回去呀!”
“就是,這裡有現成的石磨,正好用來磨全麩麵粉。這樣的麵粉,營養最是全麵了。”
有人就說:“新收下來的小麥,磨出來的麵粘牙,根本就不好吃,最少還得再放個三個月、五個月的,讓它再後熟一下,磨出來的麵粉才能好吃。”
“那就跟老鄉們買點兒陳小麥,磨點兒麵粉,也比買的那些麵粉強。”那人仍然不死心的說:“就現在這些當老板的,全都黑了心了,為了多掙錢,什麼都敢給你往裡麵添加,你看看那些食品的配料表,那還是原汁原味的天然食品嗎?整個一個高科技呀!全都是科技與狠活兒。”
他這麼一說,立刻就引起了人們紛紛的議論,“就是,現在這些黑心老板,真是沒有他們不敢乾的,我聽說,人家有個棒子國的老板,看著中國的飼料便宜,在中國一個廠家訂購了大筆的魚飼料,回去養魚,結果養了一年,等年底放水抓魚的時候,那魚基本上沒長,還是那麼大,倒是差點兒把人家辛辛苦苦挖的魚池給填平了,人家挖起底下的泥土一化驗,全是他媽的滑石粉,你說這算什麼事兒啊?咱中國的名聲,全讓這些奸商給敗壞了。”
另一個說:“咱們某地,那栗子長得個兒也大,油也足,不管是炒著吃,還是蒸著吃,那是又麵又香又甜呀,倭國的老板看中了這個地方的栗子,就跟當地簽了一個長期合同,願意常年高價收購當地的栗子,你猜怎麼著?那些當地的人們,心眼兒是真多呀!你不是倭國老板給的價高嗎?他們就從外地買進大量的栗子,摻進當地產的栗子裡麵,同樣高價賣給了人家倭國老板。人們收的時候,是沒有看出來,但回去一吃,就不是那個味兒了,人家也不是傻子呀!下一年收購的時候,人家是再也不來了,你那栗子再香,名聲臭了,也沒人願意高價買了,隻能是跟彆的地方普通的栗子一樣低價賣了。咱中國人幾千年來,積攢下來的這點兒誠信,全都讓這些人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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