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汪洋的大海,海麵上波濤洶湧,無儘的浪花揚起來,又落下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海水的波浪中搖曳!
突然,海麵上冒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一個黑色的腦袋!長長的黑色的尖嘴,額頭黝黑發亮的羽毛……
一隻鳥,黑色的鳥,從海麵上冒出來,它的眼睛裡,閃爍著炫目的光,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的競技場!
“湫湫!湫湫!”黑的的鳥尖聲叫著,飛快的衝海浪中躍起來,狠狠地撲過來!
“啊!”一聲大叫,一個老人,光頭發的老人,從一張大床上驚醒過來。
這是海州的標誌性建築海州大廈,最高的一層。
黑色的窗戶,沒有亮燈,已是很深的夜了,整個海州城,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沒有鳥叫,沒有車鳴,甚至,沒有霓虹燈的閃爍。
“吱呀”,煙鬥老人從床上坐起來,他的鼻子裡,嗅著一股濃濃的芬芳,女人的味道。
這是一個女人的閨床,粉色的格調,帷帳是粉色的,床單被罩是粉色的,就連床頭的燈,也是淡淡的粉色,隻是沒有打開,在黑夜裡浮現一點冷冷的影子。
“小鷂子!小鷂子!我的小鷂子!”煙鬥老頭坐起來,嘴裡呢喃兩聲,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把那個漂亮的小鷂子派到了雲州,去處理當前最棘手的程紫山去了。
“你怎麼樣了?我的小鷂子!”煙鬥老人歎口氣,說實話,沒有小鷂子的陪伴,他感覺到自己很孤單,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夢境。
一隻小小的黑鳥,小小的腦袋,小小的身軀,卻是閃現一道道淩厲而凶狠的眼神,這個眼神,是戰鬥的眼神,是複仇的眼神,是死死的盯著一個人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他的眼神!
最可怕可恨可怖的是,這個眼神竟然是盯著自己的!
這樣回味著,煙鬥老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卻發現,睡衣上並沒有自己那隻煙鬥。
我的煙鬥!煙鬥老人焦急的回想著,自己剛才把煙鬥放在什麼地方了呢?
“在台燈上麵!”這個時候,煙鬥老人記起來,自己剛才睡覺前,曾經小心翼翼的將煙鬥滅了火,輕輕放在粉色台燈上麵的。
覓著台燈的位置,煙鬥老人摸索著,他終於摸到了煙鬥,自己的煙鬥,一個雕刻黑的大鳥的煙鬥,象征這個城市最高權威和主宰的煙鬥!
多年前,這個煙鬥曾經握在另一個人手上,也就是原來的城主,就是他,用鐵血的政策建造了海州,繁榮了海州,現在卻也隻能是回憶著海州。
煙鬥老人覺得自己想的有點發散,他從床頭摸出一支打火機,“啪”一聲打開它,打火機冒出一股藍色的火焰,將煙鬥裡剩餘的煙絲點燃。
可是,下一刻,煙鬥老人一個哆嗦!不由得將手中的打火機都掉到了床邊的地上,發出“叮咚”的一個響聲。
就在煙絲發出的微弱光亮裡,煙鬥老人發現,原來煙鬥上的展翅高飛的驕傲的大黑鳥,此刻,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蜷縮著翅膀,萎靡不振的躺在煙鬥旁,看起來,似乎正在瑟瑟發抖!
“鴉神!您,您是怎麼了?”煙鬥老人驚惶的下了床,不由得兩腳發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他出來了!”一個模糊的聲音從煙鬥上傳了出來,像是一個異域的聲音一般,沙啞而生澀,卻是有著一股濃濃的絕望。
“誰!誰來了!”煙鬥老人慌張的問,他不知道這個神鴉大人再說什麼,說的是什麼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