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回到房間。
先拿了外部塗抹的藥物,催促景南星,“你先去洗個澡,洗好了我給你塗藥。”
景南星洗了個戰鬥澡,十分鐘出來。
她隻穿著內衣。
坐在床上。
玉白色的皮膚上,青紫瘀痕越發明顯,花昭看得心頭發顫,眼眶又濕了。
打開藥膏。
花昭把乳白色的藥膏抹在手指指腹上,“可能有點疼,忍一忍。”
景南星毫不在意的笑著說,“總比挨打的時候疼的輕,你不用擔心,我皮實著呢。”
花昭一滴淚落在膝蓋上。
黑色的褲子瞬間被暈染了一塊兒印痕。
她都不敢想象,景南星是如何長這麼大的?
她開始給景南星上藥。
景南星隨口說道,“現在扶貧政策下來,村裡有了小學,村裡的孩子們上學方便了很多,我小時候那會兒,十裡八鄉也沒小學,上學要來鎮上,那時候也沒有修路,到處都是泥坑。
我上一年級的時候,跟著隔壁的幾個哥哥走了兩次,他們嫌我腿短,邁的步子太小,每次都會因為我遲到,所以一周之後他們就不帶我了,我隻好一個人走,從我家到鎮上小學大概要走兩個小時,早上四點鐘就要起床,先去山上割一個小時的豬草,然後再去上學。”
頓了頓。
景南星深吸一口氣,“當初如果不是阿姨的資助,家裡人也不可能讓我上學,我現在可能早就被那點彩禮錢賣到了哪個老光棍家裡,興許已經生了好幾個孩子,一輩子也逃不出去。”
花昭把藥膏均勻的塗抹在每一處傷口上,“當初我媽媽看到你的照片,說是你的眼睛裡有一股蓬勃向上的勁頭,就算沒有我媽媽的資助,你也一定會走出大山。”
景南星垂了垂眸子。
露出了幾分脆弱。
低著頭。
囁嚅說道,“其實我挺難過的,當初我大學畢業,他們就已經麵目憎惡的從我這裡要走了十萬塊錢,說是從此以後,再不相乾,可是……可是我聽到我媽給我打電話,噓寒問暖,我就不爭氣的心軟了。”
花昭點點頭,“我明白。”
缺愛的孩子。
總是會因為那被施舍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愛,而一次次的選擇鋌而走險。;
景南星長長的舒出一口濁氣,“不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親情腦了,我和他們一刀兩斷,再也不要有任何往來。”
抹完背後。
景南星轉過身,接過了藥膏,“前麵我夠得著,我來吧。”
花昭便抽了濕巾擦擦手。
景南星一邊給自己抹著,一邊說道,“商先生這麼大陣仗過來,都是托了你的福。”
動作微頓。
景南星抬起好看的眉眼,“我覺得他真的蠻喜歡你的,你不考慮考慮嗎?”
人非草木。
孰能無情?
這幾天的相處,商北梟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融化著花昭心中的冰塊。
花昭
的心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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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可是花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奮不顧身的為了一場愛情,而對抗全世界。()?()
和商北梟在一起,要比當初和商少崢在一起,困難無數倍。()?()
不僅僅是商家那邊。
還有自己家這邊。
和外甥離婚之後,轉身又和小舅好上了。
這種事情無論放在何時何地,都能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話,被人鄙夷。
景南星很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你們兩個人如果真想在一起成正果,必然是要過五關斬六將的,國人都比較保守,你們這樣的關係,怕是會被說的很難聽。”
甚至於。
會被一些嘴臭的人,直接定性為亂|倫。
這樣的醜聞對於商界大佬來說,甚至可以稱為滅頂的災難。
在商界。
許多身不由己,都是由於牽一發而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