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寶,婚後隨夫移居加保國。韓世文與顧婷交往時,僅與此長輩有過一麵之緣。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乃是因對方堅決反對二人交往。當時,對方以居高臨下之態,指出二人並不合適,其譏諷之語,即便時隔多年,他仍銘記於心。
韓世文儘管心中略有不滿,但鑒於對顧婷的承諾,還是沉穩地微微一笑,權作招呼。
然而當秦家寶看向韓世文露出淡漠的目光時,韓世文的笑容不禁加深了幾分,顯然對方根本未將他放在眼中,怕是早就忘卻了他這個人。
“二姨?您何時歸國的?”顧婷的言語中帶著幾分驚喜。
秦家寶已有兩年未曾歸家,平素間偶爾想念外甥女,便通過微信視頻聊以慰藉,如今得以麵對麵相見,其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她拉著顧婷仔細端詳了一番。
未出嫁時,在幾個外甥當中,她最為疼愛的便是這個小外甥女,望著愈發漂亮的顧婷,心中甚是欣慰,“將近三年未見,愈發漂亮了。”她親昵地抱了抱顧婷,自始至終都未曾看韓世文一眼,仿若將其視作空氣一般。
“嗬嗬……果真是一如往昔的冷漠。”韓世文在心中冷笑,相同的場景曾經上演過,昔日是緊張與不滿,而今卻變為了不屑與無視。
他向來秉持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粒,自當讓人百倍奉還”的處世原則。
對方作為顧婷的長輩,本應如泰山般令人尊重,然而這卻毫無意義,在他看來,和這種人較真,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純粹是自討苦吃。
“二姨才是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呢。”二人相談甚歡,直至臨進門口,顧婷方才幡然醒悟,隻顧著歡喜,險些將自己的男人遺忘。
趕忙轉身,不出所料,其麵上雖掛著似有似無的淺笑,然眸底的疏離冷漠之意卻昭然若揭,連帶著對她似乎都隔著一層難以言喻的隔閡。
雖是旋即被巧妙地掩藏,但不經意間嘴角揚起的一縷笑意,卻仿若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窩,令她幾乎窒息。
至此方知,他看似仍舊鐘情於她,但這份愛中亦蘊含著審視的意味,審視著與她相關的每一個人,全然是潛意識裡的疏遠。
或許若沒有女兒的羈絆,甚至連這份情感他也僅視為彌補往昔的缺憾罷了。顧婷心中不禁暗自苦澀自嘲。
“如此心胸與氣量,還敢妄言自己如何出眾,數萬年光陰,反倒愈發倒退,不過一介莽夫。”顧婷心中雖有怨念,卻不敢在此刻得罪這位尊主。
一把將他拽過,還未等他開口,秦家寶便如連珠炮般率先開口笑道:“這位是?”她的臉上雖掛著微笑,但其審視的目光卻如冰冷的箭鏃,夾雜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之意。
顧婷頓時愣住了,兩人又不是初次見麵,自己的二姨不可能沒有印象,可她這麼一問,擺明了是有意刁難。
“你好,再次見麵,秦總貴人多忘事,再自我介紹一下,韓世文,三年前有幸見秦總一麵。”韓世文淡然一笑,他可不會像個軟柿子一樣任人揉捏,你要演戲,他奉陪到底。
顧婷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可是要涼涼的節奏啊,不知自己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會相信他會乖乖聽話。
不出所料,一聽到韓世文的名字,秦家寶臉上的笑容就如同被寒風席卷而去,瞬間收斂了許多。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宛如兩頭即將展開生死較量的雄獅,氣氛異常緊張,充滿了火藥味。
“韓世文,我倒是小覷你了。進來吧。”須臾,秦家寶嘴角上揚。
韓世文卻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在顧婷嗔怒的目光中,仿若閒庭信步般泰然自若地進了房間。
“沒準備多餘的拖鞋。”秦家寶頭也不回,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穿我的……”顧婷生怕韓世文再杠上,就要彎身去幫他拿拖鞋,豈料韓世文直接伸手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將她扶正。
“以後家裡沒有跟換室外鞋的規矩。”目光掃視一番鞋架上擺放著的三雙成年人的鞋子,兩雙女士鞋,一雙男士鞋,無一不是國際品牌,不禁眸光微斂,雲淡風輕的一句卻讓秦家寶如芒在背。
任誰都能聽出是一語雙關,一方麵強調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的地位,我主你客,就算至親也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另一層含義則是直戳秦家寶,來者是客,不要太自以為是,拿你當長輩並不意味著會好脾氣地事事遷就,見好就收,不要把商場上趨炎附勢的那一套帶回家中。
秦家寶止住腳步,等著顧婷開口解圍,然而讓她大失所望的是後者並未吭聲,顯然是旗幟鮮明地站在了韓世文那一邊,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顧婷自然也不笨,這會她要是幫了自己二姨,那麼接下來麵對家裡人韓世文就要處處掣肘,毫無話語權可言。
也知道家裡來了外人,在室內談話內容自然都聽的見,私底下任她使性子,但台麵上自己男人的麵子才重要,不然被人看輕了她也是臉上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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