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楨額角青筋一跳,沉下俊臉喝斥,“放肆!”
雲薇:“……”
被冒犯的,難道不應該是她?
明明是他請自己來的,她正常給他把脈,他卻總以為她想占他便宜。
他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想了想,她加了一句,“在醫者眼中,並無男女之分。”
言下之意是,她根本沒把他當男人看待。
容楨:“……”
屋中伺候的桑清,戰戰兢兢的。
這雲東家也太膽大妄為了,竟然敢開涮主子。
這就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嗎?
他咽了咽吐沫。
他都要佩服雲東家了。
她還是頭一個在主子麵前放肆,還能活下來的人。
見屋中氣氛僵持,他小心翼翼地拎著茶壺上前,給二人斟茶。
“雲東家,請用茶。”末了,他開口,打破了沉默。
雲薇這才落座。
她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竟是雨前龍井。
是她最喜歡喝的茶。
她不由多喝了兩口。
喝了茶,她又吃了一些點心,目光便被樓下的歌舞吸引了。
她坐著的這個位置,正對著敞開的窗子,能很清楚地看到樓下台子上翩翩起舞的舞伶。
桑清沒有騙她,坐在這裡,確實能更好地觀賞歌舞。
容楨抬起眸,隻見對麵的女人,一邊悠閒地品著茶,一邊觀賞著樓下的歌舞,那副若無其事,旁若無人的姿態,突然就把他氣笑了。
他沉了沉眸,聲音冰冷極了,“雲東家倒是沉得住氣。”
雲薇正看得入神,冷不丁聽到他出聲,愣了下,才想起來他在旁邊。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眉眼間染著薄怒,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她杏眸眨了下,“王爺是不是想殺了我?不過可惜,你不能殺我。”
看著對方有恃無恐的模樣,容楨俊容陰鬱。
“畢竟,我能解王爺身上的毒,隻要解了陰息,王爺不但能保命,還能重振雄風,做回一個正常的男人。”雲薇慢悠悠地又補充了一句。
“咳咳……”容楨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下,俊臉發燙,長指蜷握緊杯子,聲音慍怒,“放肆。”
雲薇不以為然道:“王爺息怒,我隻是講述了一件事實,難道王爺不想做回一個正常的男人?”
容楨:“……”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有些後悔今日請她過來。
而想到以後還要和這個女人打交道,他便感到頭疼欲裂。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
她似乎不懂何為羞恥。
“身為婦道人家,口出狂言,有違婦德。”半晌,容楨自齒縫中迸出一句話。
雲薇聞言,譏誚地看了他一眼,“若我遵循婦德,王爺怕是要英年早逝,畢竟恰是我這種婦道人家,能解王爺身上的奇毒。”
容楨怒極反笑,“你得慶幸自己會解毒,否則,你覺得你能安穩地坐在這裡?”
“王爺也要慶幸,遇到了我。”雲薇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