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謙額冒冷汗。
隻覺得這份差事,實在不好做。
對方是縣主,還是攝政王的未婚妻,即使有多項證據,都指向她殺了人,但也不能貿然地將她拘押回衙門受審。
是以,他才親自上門問詢。
沒想到對方的氣勢這麼盛,自己反倒被問住了。
對於這位榮安縣主,他是知道的,之前在接待月國的宮宴上,他看過她與月國使臣比試的場麵,知她並不是普通的內宅婦人那麼簡單。
並且這件事情,確實處處透著蹊蹺,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一場陰謀,為的就是毀掉榮安縣主。
劉謙思忖再三後,開口道:“縣主所言,也甚有道理,下官這便回去,著人立即去追查真凶。”
雲薇見他並無意為難,頓了下,提點道:“劉大人,仵作可驗過屍了?雲瑤是怎麼死的?又死了多久了?”
劉謙一愣,回道:“從傷口來看,雲三小姐應當是被一種窄劍,割破喉嚨致死的,她的丫鬟亦是同樣的死法,至於死了多久,仵作還沒來及得驗,令尊和令堂,便將其領回去了。”
雲薇聞言,若有所思,“若是能驗出雲瑤是什麼時候死的,而我又有不在場的證明,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她並不是我殺的?”
劉謙不解地看著她,“這從何說起?”
“自她失蹤起,我日日帶著人尋找她,身邊跟著許多人,我並沒有殺她的機會,很多人能為我做證。”雲薇道。
聞言,劉謙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卻是有些為難道:“下官可以帶仵作前往平寧侯府一趟,隻是令尊令堂不一定願意讓我們驗屍。”
“這個好辦,我會說服他們,你帶上仵作,即刻前往平寧侯府,我去那裡等你們。”雲薇起身道。
“好。”劉謙答應了下來。
劉謙剛走,雲薇便讓陳伯去攝政王府與容楨說了聲,她自己則坐上馬車,前往平寧侯府了。
容楨聽說雲薇出門去了,麵色一變,趕忙出門,想將她攔下來。
可等他到府門前的時候,雲薇已經走了。
“備馬!”他心裡一沉,讓人牽來馬,上馬親自去追了。
不出他所料,雲薇的馬車,才出朱雀街,便被一群百姓給堵住了。
“榮安縣主,你殺死了自己的妹妹,良心難道不會不安嗎?”
“實在太惡毒了,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你這是目無王法了。”
“我看她,就是仗著攝政王的勢,才敢這般草芥人命!簡直無法無天!”
“殺人犯!”
“殺人犯,凶手,趕緊滾下來!”
隨後追來的桑清,聽到這裡,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很想破口大罵,但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再火上澆油,便請示地看向前麵的容楨,“主子?”
容楨的目光掃了眼人群中,抬手點了幾個人,“那幾人,設法擒下。”
桑清順著他的手指看了眼,是方才帶頭起哄,叫得最大聲的人,立即心領神會,“奴才知道了。”
說完,他便帶著人,悄無聲息地混進了人群裡。